江杳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能感受到,虽然星匪现在也在抓住一切机会打他们,但这攻势明显松散了许多。
尤其是匪首所在的星舰,竟然肉眼可见的晃动起来。
她在又一次被轰走之后喊了季琮凛一声:
“咱们去主星舰!”
而后在半空中生生转了个方向,用最后一个能量槽里的能量当做机甲的动力,朝主星舰弹射而去。
她的内脏受了不小的伤,治疗药剂喝完后就开始用自己的异能疗伤,还时不时远程治疗季琮凛一下,此时异能已经用了大半,机甲能源也已经耗尽了。
所以无论主星舰上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进去歇个脚。
这次她没有往能量炮里面轰,直接对准了星舰的大门。
“轰”
一炮下去,大门支离破碎,江杳几乎是跌了进去,却根本顾不上疼痛,争分所秒的换上了战斗机甲。
因为星舰里的星匪早已经等在里面了,在她进来的一瞬间就开始疯狂攻击。
江杳动作很快,机甲为她挡下了大部分伤害,反手就用树叶刀在几人脖子上开了一个口子。
季琮凛这时候也进来了,他暗红色的机架上出现了不少白色的深坑,这都是被流弹打到的痕迹。
江杳听到他落地时闷哼一声,此时却来不及帮他治疗,只能提刀先冲上去杀一波。
这艘星舰上星匪的数量要比她想象中的多很多,且一个个都不要命了一样往这边冲,光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杳像一个无情的战斗机器一样挥着刀,她的异能不多了,每次都在树叶刀实在承受不了的时候才换上新的。
异能不够用让她有些烦躁,她想自己唯一留恋末世的地方就在于,末世的异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星际这么大,几亿人类真的能把异能用光吗?
正想着,季琮凛就忽然扯了她一下,把她扯到了另一边,让出大门来。
“这些星匪好像不是过来杀我们的,有人把他们往这边赶。”
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死气打算和他们硬扛到底的星匪们忽的眼前一亮,像疯了一样往外面跳,身上什么帮助悬浮的工具都没有,生生的往下跳。
江杳为他们默哀了两秒钟,这才看向走廊的另一端。
人群消失后,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就异常明显了。
两人对视一眼,抬脚朝里面走去。
江杳边走边用所剩不多的异能给季琮凛治疗,一会儿很可能打一场近战,那是季琮凛的主场。
星匪的这艘星舰很大,走廊很长,此时走廊里灯光昏暗,前方的惨叫声被无限放大,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一直走到类似于医疗室的地方,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到极致,而里面的惨叫声却小了很多。
江杳心里直打鼓,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探头往里面看。
下一秒,视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挡住,季琮凛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拖了回来,自己先往里面看了一眼。
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凝固了,江杳感觉到季琮凛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那更多是震惊,而不是察觉到危险。
这让她有些好奇,想把脸挣脱出来,然而季琮凛的手捂得更紧了,死活不肯让她看一眼。
江杳的逆反心理上来了,直接咬了季琮凛手一口,在对方吃痛的瞬间蹲下,从对方的腿边上往里面看。
那一瞬间,空气又凝固了,江杳呼吸一滞,忽然觉得季琮凛的决定是对的。
屋子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混乱,所有原本站着的东西都倒了一地,医疗仪器、病床、各种药剂,都四分五裂,没有一个在它原来该在的地方。
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所有能露出表面的物体上,都是血,还在流淌的,新鲜的血。
而血的主人,不知道有几个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变成了大型拼图碎块,分散在房间各处,甚至飞到了房顶的吊灯上。
在这幅惨烈的画面正中,存在着唯一一个站着的生物。
勉强说他是人吧。
因为他浑身上下完全看不出人的样子。
他的皮肤发青,还有些位置有紫色的斑点,白色的长发拖到脚踝,血液将它染成了渐变色。
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肉还是他的,身上的衣服也完全被血液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手里还拿着一把很普通的小刀,要不是上面也沾满血液,江杳打死都不信这玩意能杀人。
然而他的一双眼睛却干干净净,除了没有被血污染外,还因为那里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愤怒?疑问?平静?都没有,他的双眼就像是没有生命体的摆设一般。
江杳在震惊过后就是满脑子的疑问。
他是在医疗室,也没有人绑着他,想来是跟星匪有良好关系的,但他下手又这么狠,那他到底跟星匪的关系是怎样的呢,他又是谁?
季琮凛看了看地上那截还是兀自抽搐的机械臂,小声说道:
“他把匪首杀了。”
“哦?那他是被抓来的?”
刚问出来江杳就笑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