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一口气憋在心头,噎得难受。
愣愣看着满面怒容的李太微,又不大敢回嘴,只好悻悻收了络子。
“啊……那……那既是如此……”
陆萧略有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打岔道:
“你方才这是要去何处?”
李太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与你何干……”
陆萧敛眉,想着方才是在去崇喜殿方向的路上拦着李太微的,便道:
“长平的事儿……你可听说了?”
李太微闻言就愣了一下,想起那日大福打听到长平中邪一事,眉头就蹙了几分:
“怎么?长平有何不妥么?”
陆萧眼底这才敢露了几分卖弄之意,压低了声音道:
“你没听说……近来宫里闹鬼的事儿?”
李太微睇他一眼,面上露着鄙夷:
“鬼神之说,这你也信?”
她又不像他在宫里当差,亏他一个堂堂金吾卫校尉,整日里尽听写偷鸡摸狗的事儿……
陆萧挑眉,还是忍不住与她细说道:
“听说长平前些日子夜里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大病了一场……”
“可自那日凌霄殿走水后,长平却突然好了起来……宫里谣言传是静嫔冤魂索命,大火烧了凌霄殿,这才驱散了静嫔的魂魄,救了长平一命……”
“静嫔?”
李太微陡然拔高了声音,木着脸看向陆萧,
“五年前投井的那个?这事儿怎会无端扯到她身上?”
陆萧道:
“听宫里的老人说,静嫔投井那日穿的就是紫衫……说是与长平那晚瞧见的鬼魂一样……”
李太微张了张嘴,这事儿……倒是叫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便真是静嫔索命,如何也惹不到长平身上才是!”
“锦妃呢?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的,宫里传成这般模样……她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五年前,锦妃尚怀着七皇子,在御花园赏花时,不知为何突然从石阶上摔了下去,差点儿小产。
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儿,锦妃非说是走在她身后的静嫔推了她一下!静嫔当然不能认,与锦妃的人争执了几句。
可这事儿闹到太后跟前时,静嫔身旁的小宫女突然反口,竟然帮着锦妃说话!
静嫔顿时百口莫辩,太后娘娘为了平息此事,便罚了静嫔禁足凌霄殿整整一个月。
等到最后一日时,静嫔竟突然投了井,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这事儿虽凑巧了些,但李太微倒是不大信的。
静嫔若真有冤魂存世,早就该掐死锦妃那个罪魁祸首了,怎会无端惹了长平?
陆萧摇了摇头:
“我也就随意听了这么一嘴,哪儿能操心到她身上去?”
想他前世堂堂摄政王,打了半生的仗,军情战报都来不及看,哪儿还有闲工夫管这些后宫里的老娘们儿过招?
再说了,前世这后宫被李太微拿捏得死死的,哪宫主子也不敢强冒了头出来,他就更不必顾虑身后,直把北朔打的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收到风声说李太微要和亲西凉,他那一仗险些叫北朔俩字儿从舆图上消失了!
李太微哪儿知道这些,正用一种嫌他成事不足的眼神扫过去,正要开口戳他心窝子,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不及李太微反应,陆萧下意识就点了李太微的哑穴,搂着她腰身,纵身一跃攀上了房梁。
李太微一嗓子惊呼卡在喉中,憋的脸色都白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脚下仅有两尺来宽的房梁,离地面足有五六丈高的距离,顿时腿都软了!
下意识就抱紧了陆萧,两手攀上他的脖子,死死攥着他不撒手。
陆萧正一手揽着她腰身,凝神探向门外,哪里料到李太微突然整个人贴了上来,顿时惊的面红耳赤,险些没站稳。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两个宫女。
走在前头的年纪稍长,穿着一身绛色宫服,眉眼冷厉,看着像是哪个宫里的掌事嬷嬷。
另一个倒是年纪轻浅许多,唯唯诺诺的跟在后头,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陆萧稳了稳心神,忙朝李太微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收到李太微那翻的比樟脑丸还大的白眼儿时,才会意自个儿多此一举了。
李太微方才叫他点了哑穴,此时倒是叫不出声来。
二人定定站了一会儿,确认过四下无人,才往殿内里又走了两步,恰好站在房梁下头停了下来。
“先前吩咐你的事儿可办妥了?”
年长的宫女压低了声音道。
那小宫女吓得一哆嗦,忙跪了下去,颤声道:
“嬷嬷饶命……奴婢……奴婢……”
那年长的宫女见状很是生气,抬脚就踹在了小宫女心口处,疼的小宫女死死捂着嘴抽泣了几声。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娘老子如今可还在宫外……若是因你连累,少了手脚……”
年长的宫女陡然停下声来,冷笑了两声,又厉声道:
“你可不要怪嬷嬷心狠!”
小宫女当场吓白了脸,爬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