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咔嚓”一声脆响,柳氏心中便知大事不好了。
顾不得旁的,柳氏慌忙爬起身,将锦盒打开一看,一柄白玉如意从中间断成两截,柳氏惊惶的抬眸去看薛长青。
薛长青果然脸色铁青的瞪着他,那眼神恨不能将她撕了!
柳氏心虚的合上锦盒,颤着身子,不知该如何与李老夫人交待。
这礼尚未送出手,就......偏送的还是如意,这不是诚心给李老夫人添堵么?
柳氏缩着身子站着,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薛长青咬了咬牙,上前给李老夫人行了礼。柳氏白着脸,只好捧着摔坏的礼盒,朝李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李老夫人怒极反笑,望着如此沉不住气的薛家夫妇,心中更是懊悔当初怎么就眼瞎心盲,相中了薛素琴这个祸害!
“老夫人......舍妹可是犯了什么事儿?”
薛长青方才入府时就察觉出几分不对来,眼下听得李老夫人一言,心中更加笃定薛素琴定出了什么事儿!
他略一思忖,心头就慌乱起来。
莫不是......莫不是与二夫人的死有关?这丫头不会觊觎二夫人的位置,犯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
如此一想,薛长青脸色白了下来,忙道:
“老夫人.......舍妹年纪小,若有冒犯二夫人之处,还望老夫人海涵......”
李老夫人突然冷笑起来,盯着薛长青一字一句道:
“她若是能冒犯二夫人......倒好了!”
薛长青望着李老夫人,眉头只差拧成结。
这......这话怎么说的?
柳氏方才慌了神,此时才察觉出不对来,尚未开口,便听得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薛家夫妇二人转身,望着叫婆子堵了嘴又束了手脚的薛素琴,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薛长青才白着脸问:
“老夫人!舍妹到底犯了什么罪,您要这般待她?”
“当初人是您做主接进京的,亲事也是您亲口应下的.......这......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柳氏心虚的看着李老夫人不怒自威的仪态,又朝薛素琴那边儿探了探,总觉着这事儿有古怪!
这个小姑子的性情,她可是太了解了......柳氏听的薛长青如此一言,忙上前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口,又朝他使了眼色。
薛素琴叫两个婆子强按着跪在地上,听见兄长替她开口,眼底露出几分感激来。可一听兄长竟开始指责起李老夫人来,薛素琴就慌了神,忙朝他摇头,口中呜呜的叫着。
薛长青见状,心中更是不舍,一想起今日从入府时就受了李家冷遇,薛长青只觉面上无光!抬手甩开了柳氏攥着袖子的手,朝李老夫人拱手道:
“还望老夫人还我薛家一个公道!”
李老夫人冷冷盯着他,叫婆子解了薛氏口中布条,又让孙嬷嬷上前把薛氏如何设计爬上了二爷的床,以及险些害的昭和一尸三命的事儿当面儿说了出来。
薛氏连连求饶,只道是自己鬼迷心窍才酿下大祸,话音未落,就又要婆子堵了嘴。
望着薛家夫妇惊白的脸色,李老夫人沉声道:
“方才京兆府传了话来,白家三爷被判了斩监候!这还是陛下龙恩浩荡......”
“若不是念在永平伯府的白老太爷有从龙之功,光凭谋害昭和这一桩,白家就该被株连九族!”
“你小小薛家......竟敢跑到我跟前来讨公道?”
李老夫人冷笑一声,望着身子颤的摇摇欲坠的柳氏,道:
“若不是我念在与你薛家老太爷的往日情分上,你薛氏一门昨日就该叫人押上刑场了!”
柳氏闻声忙跪了下来,朝李老夫人磕头道:
“老夫人......此事......此事与我薛家无关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我们可绝不敢生出这样儿的心思!都是我小姑......不不!都是薛素琴!是她叫猪油蒙了心,与我薛家无关......求老夫人明鉴呐!”
柳氏慌的无语伦次,一把攥着薛长青的衣角,哭道:
“老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呀!”
“这可事关咱们一家人的性命,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
薛长青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震惊的望着一身狼狈的薛素琴,叫柳氏大力一拉扯,险些稳不住身子。他抬起袖口抹了把额上冷汗,遮在衣袍底下的小腿直打颤,咬了咬牙,朝李老夫人跪了下去:
“老夫人......此事确与我薛家无关......求老夫人高抬贵手......”
李老夫人望着堂下软了骨头的夫妻二人,心中叹了一声,淡声道:
“薛氏尚未过门却破了身子,眼下又是戴罪之身,依你们看......当如何处置才好?”
薛长青哆嗦着身子,想了一瞬,抬首道:
“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话音刚落,薛氏眼中就落下泪来,朝着薛长青的方向呜呜直叫。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