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李太微叫大福唤醒了。
“郡主,夫人那里传话来,一会儿宫里传旨的公公就要到了,叫郡主早些起身准备。”
李太微困倦的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迷迷蒙蒙的从被子里坐起身。
“咦?郡主怎么穿着外衣入睡?”
大福瞧见李太微身上压皱的衣裳,惊讶道。
李太微瞬间清醒不少,低头一看,可不是昨晚临时套的衣裳么?
昨夜她穿的费力,脱的也麻烦,索性套在身上睡了一宿。
李太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
“昨夜有些凉,见你睡得香甜就没叫你,套了身衣裳睡的。”
大福有些羞赫的垂首,揉了揉脑袋,道:
“昨日奴婢真是睡实了,确是没有听见声响......”
李太微心虚的移开眼,问:
“二房可得了消息?”
李家长房与二房尚没有分家,宫里来人宣旨,二房也需到场磕头。
大福茫然的望着李太微,道:
“这......奴婢就不知了......方才是念夏姐姐来传的话,只说顺便去将容芷挪到云水居侧院住下。”
李太微点了点头,心想念夏是个可靠的,日后待金嬷嬷养老时,她必是母亲跟前最得力的人。
“你叫念夏交待完这些亲自去秋棠院跑一腿,旁人的屋里也不必去了,叫她直接去大堂兄的青绿居......嫂嫂初来乍到,对这些个规矩并不清楚,叫念夏与她细说一番,免得一会儿出了岔子。”
大福得了吩咐,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险些撞上打水进来的花烟。
花烟行了礼,神色尴尬的看了李太微一眼,若不是昨日后来主子说了她一番,她尚未能反应过来自己错在何处。
她一个刀尖儿上行走的人,自小与旁的暗卫一道养在军营,哪里理的清这些规矩......再说,她昨日也是问了郡主意思的。
李太微倒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叫花烟伺候着梳洗一番,又换了衣裳,简单吃了几样点心,就听得外头侍女禀告,宫里来人了。
到了前厅时,李太微见着一身华服的昭和以及身着诰命服的李老夫人。
二房的人也到了个齐全,见李太微由大福虚扶着过来,众人惊叹的目光齐齐看了过来,唯有二伯娘白氏脸色灰白,眼神复杂。
李太微忍了好一番,才敛了周身杀气,没叫旁人瞧出什么不妥来。上前与众人一一请安,便听得皇上跟前内侍官高公公捏着嗓子,将自己大赞了一番。
李太微笑着行礼,唤了一声高公公。
高公公忙躬身道了一声不敢,又对着李盛赞了一声“相爷有福啊!”
李盛眉眼含笑的看了一眼退到昭和身旁的嫡长女,与高公公寒暄了几句。
末了,高公公宣旨,众人跪拜,高呼万岁。
李盛被封睿王,赏金银各千两,良田百亩,还有几车珠宝华服。
李家众人听闻,齐齐抽了一口气。
高公公笑着上前扶起李盛,笑道:
“相爷可是咱们大周朝开国以来首位异姓王,可见陛下荣宠非凡!望相爷助陛下匡扶社稷,造福万民!”
李盛眸底满是惊色,与身旁李勤对视一眼,躬身拒不敢受!
高公公眼底流过满意之色,却与李盛道:
“相爷,这可是陛下恩旨......相爷可不能叫杂家为难......”
李盛起身说是,看了一眼身后的昭和与李太微,转身与二伯父李勤一道,引着高公公往厅堂去。
李太微立在当下,有些心绪难宁。
前世从未有过异姓王一说,陛下今日这道圣旨,可谓将李家瞬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众人面上喜忧参半,白氏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哥,那咱们侯府......日后得更名为王府了?”
李璞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侧身问李瑞。
李瑞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抬眼看向昭和与李老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二房是今早才得了消息的,尚没从惊叹中缓过神,陛下就赏了如此大的恩典,二房的人都有些愣神。
赵氏惊的脸色都白了,朝李太微悄悄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白氏自昨日数落她一顿后,尚未与她开口说话,若不是今早念夏来青绿居仔细交待一番,她险些忙的手足无措。
“都回去吧......这事儿还得听三郎的......”
李老夫人见众人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又顾及着昭和的身孕以及白氏大病初愈,便发了话道。
二房的人给李老夫人行了礼,回了秋棠院。
“你如今是双身子,又折腾了这许久,早些回房歇着吧。双胎可不比怀微姐儿那会儿,自个儿仔细着些身子。”
李老夫人嘱咐昭和,又朝李太微道:
“微姐儿留下来,陪祖母说说话。”
昭和看着李老夫人眼底的青黑,有些讶异婆母偏要在这时留李太微说话,当下也不好推辞,便行了礼返身。临走时,朝李太微使了眼色,叫她不可言行无状。
李太微笑着应下,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