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也就没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自己不给他打电话,他那脾气自是不屑述说。
报纸上只说夫妻俩面对的是经年的人·贩·子,手中罪行累累,也没说交手中有没有受伤。
颜明知心里焦急,对大儿子就有几分不耐:“谢谢告之一声,没事我先走了。”
说罢,颜明知手中的报纸也没说还,紧紧地捏着转身就走。
“爸!”苏正浩快走几步,伸手将人拦住,“我们办事处的张主任下月要走了,我想再进一步。”
“我又不是你们办事处的职员,”颜明知伸手将人推开,冷酷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听不懂!”
苏正浩噎了噎,急道:“你跟我妈离婚,我就不是你儿子了?”
“父子呢,是相互的,”颜明知回身,双手负于身后,神色淡淡道,“你把我当爸,我自然是你爸,你心里没我这个爸,我心里自然不会再有你这个儿子。”
苏正浩想到被妈妈逼着签下的那张父子断绝书,一时无言。
颜明知没在理他,匆匆穿过校园,去了办公室,打电话去农场。
连长接的,他刚下工回来处理点手头的事。
多年来,除了医院,整个连队就这一部电话,两人不是第一次通过电话对话了,声音一出,连长就听出了是他:“东铮爸爸。”
“诶,韩连长,近来可好?”
“哈哈……好着呢。找东铮吗,那小子今天带着沐卉和三个孩子坐火车回沪市了,我还说再有几天通知书就下来了,让他等一等。结果,跟我说,等不及,担心你的病情。听他说你得了心脏病,不要紧吧?”
颜明知心头暖哄哄的,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孩子姑姑紧张,没弄清楚就慌了神,这才急忙慌地给他打电话。我后来看你们当地的报纸才知道,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是高考(当时跟现在一样,每个地区的高考时间不一样,考卷也不一样),他和沐卉没受什么影响吧?”
连长想到当晚,两口子带着竟革还闯进深山将云依瑶从一群亡命之徒手里救了出来,就笑道:“没有、没有,东铮和沐卉发挥的都不错,分数下来了,东铮考了509分,沐卉是475分,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东铮是我们云省的高考状元。”
这么高?!
难道是政治加分了?
也不无可能,毕竟这样的英雄事迹,很是值得宣扬。
“韩连长,知道他们报的是什么学校吗?”这么高的分数不上大学就太可惜了,怕就怕两个孩子先前心里没底,直接报了中专。
“东铮的第一志愿是京大的考古专业,第二志愿写的是京大法律,沐卉第一志愿是美院,第二志愿她填的是农校。”
颜明知心下一松,又道:“我方才看报纸,说是东铮和沐卉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一位傣族小姑娘,他们没有受伤吧?”
连长一愣,消息已经传这么远了吗?
“没有受伤,沐卉猛着呢,东铮身手也不错……”
两人又聊了会,知道一家五口已经坐上火车,明早上午十点左右到,颜明知挂了电话,转头去校长办公室——请假。
其实后天就放假了。
江校长一见他就直蹙眉,以为又是来摧要辞职批示的:“你才57岁,辞什么职啊,国家刚恢复高考,正是你我大展身手、发挥余热的时候……”
“老江,”颜明知一脸高兴地打断他道,“我儿子、儿媳考上大学了!”
胡说,各院校通知书都没有下发呢,你咋就知道了。
分数出来了呀。
“多少?”
颜明知把儿子、儿媳的分数和报考院校一说。
江校长无言了片刻:“真要去给他们带孩子啊?”
“房子我都让小周帮我寻摸好了,只等过去交钱入住。”
“昨天小周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经济系缺一名讲师,要不,我推荐你过去,正好跟小周一个系,你们师兄俩也当回同事?”
见颜明知不吭声,江校长急道:“小颜,你想想你这一生,14岁考入京大,18岁出国,23岁拿到经济学博士学位,怀揣一身抱负回国,几经蹉跎……眼见就能一展才华抱负了,你甘心就这么辞职回家带孩子吗?”
不等颜明知回答,江校长又道:“请假是吧,行,我给你一天假。明晚,我去你家见见东铮和几个孩子。”
出了办公室,颜明知慢慢地穿过校园,朝家属院走去,江校长的话,要说不心动是假,只是……三个孩子,前两个他没有教好,老三……其实他也没有教好。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感叹,人类的基因真强大,性格上的东西,他努力掰了二三十年,还是没有掰过来。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失败,小一辈的,老大家的俩和老二家的那一个,他是没机会教了,老三家的三个,他就想,换一种方法呢,陪他们一起成长,每一个阶段都参与进去,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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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宝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颜东铮带着竟革去8号车厢买了盒饭回来,三毛钱一大盒,不要票,清香的白米饭上面铺的是青椒炒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