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篮子,跟我卖冰棍一样的篮子,宝宝被小毯子盖着,小小的、丑丑的,脸上红红白白的,一股血腥味。”
“什么?!”听女儿的描述,那孩子分明是刚出生,谁家刚出生的孩子往外抱?沐卉大惊,瞅了眼越走越快,已出农场一大截的婆子,一把抱起闺女将人送回家,“晓丽、懿洋,看着秧宝,我出去一下。”
说罢,放下闺女,竹筒往她手里一塞,回卧室拿上弓·弩,骑上车子就走。
颜懿洋书一撂,疾步出来,人已经走远。
“秧宝,”颜懿洋伸手抱起有些呆怔的妹妹,一下一下安抚地顺着她的脊背,“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秧宝双眼陡然一亮,“有特务!”
跟出来的于晓丽、苏子瑜:“……真有特务?!”哦呼,电影照进了现实。
老二兴奋地撒开脚丫子,闻着沐卉留下的气味追了出去。
于晓丽四下看了看,抓起铁锨往肩上一扛,跟着往外跑道:“懿洋、子瑜你们带着秧宝好好地待在家里,我去看看。”
“诶,你去添什么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真遇到特务,妈妈、竟革哪个没有自保能力。倒是于晓丽,一把铁锨能干啥?
颜懿洋急得直叫。
于晓丽边跑边回头拍拍手里的铁锨把:“放心吧,我手劲大着哩,看我一铁锨不把他打爬下。”
颜懿洋直抽嘴角,几个特务?是男是女?手里有没有家伙什?
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往上冲!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们普遍对打特务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和激情。
“子瑜,你去拿袖箭,顺便把门锁上。”颜懿洋吩咐了声,取下秧宝手里的竹筒往窗台上一放,问怀中的妹妹,“秧宝你在哪遇到特务的?”
“水潭边……”秧宝把两人相遇的经过一说,颜懿洋纳闷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特务?”
“她跟电影里的女特务一样都是老婆婆呀,”秧宝相当理直气壮,“她还卖冰棍!不是,她拎着一个跟我卖冰棍一样的竹篮,篮里装着小毯子。”
“就凭这?”颜懿洋想笑。
“我以为她是卖冰棍的。结果,小毯子一掀开露出了一个宝宝。”
“宝宝?!”苏子瑜抱着三个袖箭,锁上门过来道,“那应该不是特务。拐子吗?”
颜懿洋冷静道:“单凭这一点,哪能就将人定义为拐子。也有可能是孩子的外婆、奶奶……”
“不对,”秧宝比划道,“他的脸就比我的手大一点点,这么小的宝宝,要是奶奶、外婆怎么会把他装进篮子里拎出门。”
颜懿洋若有所思:“还有什么特点?”
秧宝把孩子的特征一说,颜懿洋立马道:“走,去连长伯伯家。这事得宋姨出面。”
“为什么?”苏子瑜不解道。
颜懿洋瞥他一眼:“知青若在当地成家,回城名额会自动取消。”所以,为了回城,恋爱的情侣会分开,成家的会离婚,可这时若是怀孕了呢?
打孩子是有危险的,而且很多人还不敢去医院打胎,未婚的怕传出去丢人,更怕人举报。
颜懿洋、苏子瑜、秧宝随宋嫂子匆匆赶到,那婆子已被沐卉拿藤绳绑住审完了,跟颜懿洋猜测的差不多。
未婚先孕,要考试,就托人给孩子寻了户人家。
婆子是接生婆,也是中间人。
咋办?
宋嫂子接过于晓丽手里的竹篮撩起小毯子看了看,是个小男孩。
“帮孩子寻的人家是哪村哪寨的?”她问婆子。
“大妹子,我是良心人,这孩子我给找的人家……其实,也不算是我找的,是这孩子的生母自己打听清楚了人家的情况,托我上门说和的。是谁,我一说,你们八成也都认识。这十里八乡的,真是没有比这一户更好的人家了……”
沐卉脾气急,直接打断道:“别这么多废话,你就说是谁吧?”这老婆子嘴紧的狠,问了好一会儿,始终不吐露给孩子寻的是哪户人家,女知青是谁也不说。
老婆子叹了声:“这俩口子呀,男人是公社的干部,早年帮战士们带路进山,伤了身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宋嫂子就知道是谁了:“沐卉、于知青,你们先带孩子们回去,这事交给我吧。”
沐卉点点头,要不是担心是拐子,她还真不想管这闲事呢。接过老大怀里的秧宝往自行车前扛上一放,又抱起老二跟秧宝挤坐在一起,随之拍拍后座:“子瑜、懿洋上来。”
两人确实累得不轻,一个爬上车座,一个坐在了后面。
于晓丽扛着铁锨,帮忙在后扶着,一行人回家继续上课学习。
秧宝也被妈妈塞了画板在手,对着一支插在竹筒里的山茶花练粉彩。
晚上,宋嫂子来了。
提着一竹篮蔬菜,说是刚看过女知青回来。
“唉,可怜呐,怕人发现,孩子都是在废弃的茅草屋里生的,生完孩子下床硬走回来了。那小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肚子大了,没人发现?”沐卉奇怪道。
“她有一个老乡是连部医院的护士,上月给她开了张病例,说是人贫血,干不得重活。你也知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