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愤怒、震惊、害怕、恶心……
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充斥了宋佳宝的整个大脑,他恨不得手里能拿着一把刀,先杀了他再杀了自己。
都怪他太蠢,他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他明知道,除了他谁也打不开外面的门,他也知道这人今晚上一定会来找他,他只需要关好门窗,好好睡一觉就足够嘲讽对方,但是他偏偏一时脑抽,把姜语合这个不定的因素放进来了。
他以为姜语合想要洗清楚嫌疑,今晚上就绝对不会轻举妄动,但他忘了,他所面对的是一个疯子。
疯子做事,从来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佳宝,你太任性了,都流血了,怎么可以不用药呢?”那人轻声说道。
宋佳宝的嘴巴被堵住,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愤怒的眼光盯着他。
他轻轻握住宋佳宝的腿,“所以,我只能亲自效劳了。”
我不需要!
宋佳宝无声呐喊,奋力挣扎,但在那人手里都是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对方好像轻易就能扼住他的腿,将药膏送进还未愈合的地方。
那种感觉让宋佳宝恶心到了极致,也无力到了极点。
宋佳宝被迫感受着那人细致周到地在每一处抹上药膏,并且不断深处,碰到了令他难堪的位置。
他忍不住紧绷了身体,差点咬碎了嘴里的布料。
“佳宝,我感受到了,”他声线里带着一点令我愤怒不已的笑意,道:“你也感受到了。”
某一刻,宋佳宝的身体绷到了极致,他狠狠盯着那人的脸,恨不得分毫不差地刻进脑子里,只要一见到他,立马就能认出他。
但屋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手机屏幕熄灭之后,只剩下厚重窗帘过滤后微弱到极致的月光,不管他怎么努力,最多只能看看见对方鼻梁的线条。
他也盯着宋佳宝,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指,沾着薄荷药味的液体捋开宋佳宝的碎发,薄荷味源源不断传进鼻腔,让宋佳宝恶心得想要呕吐。
最后一点残留的液体,他擦在了宋佳宝的脸颊上,随后移到了宋佳宝的右耳,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为什么又取了呢?”他问宋佳宝。
宋佳宝说不出话,他也不在意,继续道:“实在不喜欢的话,就取了吧。不过总需要一些标记,觊觎你的人才知道你是我的对吗?”
他突然发狠地握住宋佳宝的侧颈,贴在宋佳宝的耳边问道:“不如在这里刻上我的名字,怎么样?”
刻上,他说的不是纹上,也不是写上,而是刻上!他想要剖开宋佳宝的血肉,留下一个永久的属于他的印记。
宋佳宝害怕得身体不自主地发抖,从未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人真的是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对他的恐惧完全压制住了恶心。
他拼命挣扎,手腕被勒得生疼,但依旧无力改变任何任人宰割但现状,
那人直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应该是一个很小的东西,借着微弱的月光,宋佳宝只看到了那东西反射出了一道凛凛的寒光,下一秒,那人将那个东西抵在了他的侧颈,尖锐、冰冷,这种感觉宋佳宝再熟悉不过——
是那枚耳钉!
怎么可能?这枚耳钉,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宋佳宝今早取下耳钉,为了避免出现上一次那样的情况,他没有乱扔,而是特意将其好生藏在了抽屉的深处,他不可能找到的。
除非,他从没有脱离过对方的监视……
一股可怕的寒意席卷了宋佳宝的全身,刚才被引出来的热意转瞬泯灭,他冷得牙齿不住地发抖。
宋佳宝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手开始用力,无情地将银针推向他,他的皮肤被拉扯到了极致,直到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力度,像是堤坝溃败,猛地被刺穿。
冰冷的银针撕裂他的血肉,痛到极点的宋佳宝骤然失去了焦点,眼中关于那人的线条开始变得模糊。
“怎么哭了?”
直到他问道,宋佳宝才意识到,这个过程中,原来他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过,他两鬓的头发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那人擦去他眼角多余的泪水,假惺惺地问道:“很疼吗?”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或许,你讨好一下我,让我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取下了堵在宋佳宝嘴里的东西。
宋佳宝想要大叫,想要哭喊,但奇怪但是,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苦涩、艰难,让他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是的,即使他的嘴巴已经没有被堵住,但现在的他甚至连那样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是毫无尊严地思考着,那人所谓的“讨好”是什么?
对方将耳钉刺进他最脆弱的脖颈,别说刻下一个名字,哪怕只是刻下一个首字母,他也不可能坚持得下来。
他的尊严,在这样的危机面前被碾得粉碎。
宋佳宝尝试着抬起头,刚好碰到他的脖颈。
他似乎听到了血液流淌的声音,平和的、温柔的,却让他心中的暴戾翻涌,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那人对他那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