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了?”秦飞鹤担心的声音猛地把宋佳宝的思绪扯了回来。
宋佳宝惊愕地抬起头,发现医生和秦飞鹤都正在看着他。
医生也问道:“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我也顺便给你看看?”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一点事情。”
秦飞鹤道:“如果是什么急事的话,你就先走好了,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宋佳宝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麻,闻言也没有多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医生不太认可地看着宋佳宝离去的背影,对着秦飞鹤道:“你就这么让你哥走了吗?他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秦飞鹤无奈地道:“我晚些时候会再去看他的,现在他应该听不进我的话。”
“那倒也是,他看起来就是个倔性子。”
秦飞鹤垂眸,嘴角微弯,像是赞同医生的话,又像是一种无言的反对。
宋佳宝并不知道发生于秦飞鹤与医生之间的对话,此刻他已经走出了医院,太阳全部出来,阳光并不炽热,但非常刺眼,让他感受到一种将生命炙烤干的可怕毁灭力。
直到司机打电话提醒宋佳宝他已经到了,宋佳宝才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医院渐渐被他抛在身后,二楼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垂眸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车子汇入主路,隐没于车流中,他也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宋佳宝回到小区,电梯刚好就停在一楼,他走进去,却在按楼层时突然犹豫了。
他要去十九楼看看吗?
姜语合……会在那里吗?
宋佳宝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还没理出个一二三四,手已经伸使鬼差似的按下了十九楼。
失重的感觉让他的心吊到了最高处,走出电梯那一瞬间,宋佳宝甚至产生了一种悬在空中的错觉。
宋佳宝深吸一口气,走出电梯口,呆呆地望着悠长的走廊。
白天的采光很好,没有晚上那样的压迫感,但他还是感觉脚下沉重,一步也迈不开。
那一刻,他脑子里涌现出了很多东西,都是不受他控制的闪回的画面。
他想起去年姜语合刚来公司,与他握手,姜语合的手滚烫而有力,他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姜语合便想收回手,但姜语合却看着他的眼睛走神了——那个时候,姜语合那个眼神,分明就是认出了他,也许还在心底暗暗将他列入了今天的计划。
一直以来,都是姜语合主动来找他,姜语合说他俩年龄最相近,所以想和他交朋友——实际上那个时候,姜语合真的只是把他当作朋友吗?
姜语合偶尔用他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他,在他发现时,会立马转变成一个漂亮的笑脸,他从未对此感到过疑惑。
他应该感到疑惑的,他早就应该注意到这些不对劲,也许事情不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宋佳宝艰难地抬起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走向走廊尽头的1910号。
渐渐的,他脑子里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停在了1910的门前。
宋佳宝想要抬手敲门,在骨节即将碰到门前的一瞬间,他却怎么也敲不下去了。
恐惧如同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捆住了他的手腕,每往前挪动一分,宋佳宝都觉得他的手腕要被勒得碎了。
宋佳宝收回手,捂着莫名剧痛的手腕大口喘气,走廊空荡荡的,把他的声音无限放大,一遍遍回响。
这里好像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如果再发生像昨天那样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的一瞬间,宋佳宝惊恐地抬起头向四周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看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躲进了楼梯间。
这里人太少了,就算和那人对上了,他也不占优势。
宋佳宝的理智猛然回笼,拔腿跑向电梯。
还好他刚才上来的电梯还停在这一层,他直接乘坐空无一人的电梯回到了十七楼。
进入自己的房间,宋佳宝才能松一口气,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差点又犯错了。
宋佳宝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好在他还是跑回来了,其实要验证姜语合最好的地点应该是公司,那里人多,就算姜语合被激怒了,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宋佳宝爬起来,才觉得有点饿了,随便点了外卖吃了点东西,而后整个下午都在研究明天要怎么问姜语合关于最近的事,研究着研究着,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夜幕慢慢降临,是一个外卖员将宋佳宝从混乱的梦境中叫醒。
宋佳宝晚上没再点过外卖,那么毫无疑问,又是那个人点给他的。
明天也许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所以宋佳宝不想今晚再节外生枝,好生接过了外卖。
回到屋里,宋佳宝才注意到外卖送来的不仅有晚饭,还有一个装着药膏的小袋子。
足足有三支药膏,粗略看过去时他根本不懂几支药膏之间有什么区别,或许那人也考虑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