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少年不怀春,何况眼前的少女衣服性感,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妩媚。林生躲在角落也看得慌了神。低头扒了几口面,想让自己注意力不再那么集中。
他回想起来,自己正值壮年,先前接触的不是年长的夫人,就是府上的丫鬟。大家平时都毕恭毕敬。礼节面前,自己也从没感觉到生理上有任何反应。而这一次,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居然这么强烈,小腹像有一群烈马在奔腾。
在座不乏像林生一样的人。但是更多的是一些久经社会,油嘴滑舌之人。他们中甚至有人用亵渎的眼神看着台上的易水,还不乏起哄吹起口哨来。
“小妞,过来陪爷喝两杯啊。爷这有的是快活。”刚刚那个夸夸其谈的苗庄人,眼里满是淫秽地说道。
“这是谁家的狗啊?”易水嘴角露出不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诶,你tm谁啊,别不识抬……”
“啪!”
不等那名男子将话说完,一声干净清脆的耳光就重重地打在了他脸上,“狗奴才,还不踏马退下。”
只见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那人,立马像丢了魂一样,“哗”地爬伏在地上。
“狗奴才不长眼,‘千面人’易水前辈岂是你能玷污的。”原来那群苗庄人中走出一名白面少年。少年有一双蝰蛇眼,鼻子也似蛇一般又小又细。他学蛇一样吐出又长又尖的信子。身披蛇皮绣成的披风,肩上左右各直立着一个眼镜王蛇的脑袋。蛇头似还有生机,眼珠左右晃动着。
“是不是欠收拾?”
少年说完,身旁立马站出十几人。这十几人中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但因为包厢帷幕的原因,众人看不清他们的模样。隐约间能分辨的是每人身上的蛇衣都有所迥异。
少年瞥了一眼那个爬伏在地上的人,从座位上微微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后一脚踢在他的头上。
那名轻薄男子躲闪不及,被这一脚踢的哇哇直叫。
“你想死,可别带上我!没看到门口的那几只犼兽吗?”那名少年指了指门口那几只身材庞大,青面獠牙的守卫。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轻薄男子头低得更低了,口里带着些许哭腔。
“无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都能做你爷爷了!”
原本吵闹的会场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骚乱的人群全都安静了下来。只听有人窸窸窣窣地发问。
“爷爷?”
“我怎么看都不像年纪那么大的呀?”
“早听闻,苗庄堂主有一长公子,白面绿眼,不怒而威。我没猜错的话,想必就是阁下了。”易水轻摇羽扇,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
“在下蝰阴,手下人不识前辈威容多有得罪了。”这人虽然嘴上有礼有节,可却依旧一番高高在上的样子,多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绿宝石一般的眼睛斜视着台上的易水,略带几分玩味的看着他。
“早听闻易水前辈能幻化各种人形,无论男女老少,胖瘦高矮,这世上恐怕鲜有人知道真实样貌。今日得见‘千面人’,实乃荣幸之至。”蝰阴用脚踢了踢身旁伏在地上的那人,那人像焕然大悟一般,立马调转头,对着眼前的少女哐哐磕起头来。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看来,蝰冥堂主教的不错。虎父无犬子啊。”易水话一交锋,却也能感受到蝰阴的来者不善。
她摇了摇扇,移步走下舞台。这一动,酥胸轻晃,袅娜绰约,让人难以相信她不是一个年芳二十的少女。
“但是,你的人可坏了各位客官的雅兴,耽误了我的生意,这可不能一笑了之啊。”
“这是自然。”只见少年出手大方,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往桌上一放。
“哈哈哈,我风云寨富可敌国,向来做生意都不是看重钱,而是价值。”
她走近犼兽,拍了拍他的腰。只见他吼吼喊了两声,把铁斧狠狠插在了面前的地上。就这一施压,地也颤抖了起来。
“我的人我自会教育,不需要前辈费心。前辈想要的怕也不会是他吧。”蝰阴眼睛似蛇一般一转,吐了吐信子,踢了踢眼前那个颤抖着的身子。
“我做生意,靠的是各位的消息。你们苗庄人历来不踏入我中原地界,此行这么多人,为的是何缘由?”易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眼看易水咄咄逼人,自己不说出点实情,今天恐怕脱不了身。他哈哈大笑一声,轻蔑地说道。
“这可得问问在座各位头上之人,我们可是替你们老东家擦屁股。”
“枭家?”易水眼神漂浮,若有所思,“难不成和皇都有关?”
一旁的林生听到易水的窃窃私语,思绪又开始飘向皇都,有些记忆开始闪烁起来,角落里模模糊糊有个似梦非梦的场景在发亮,自己感觉有什么东西像要挣脱牢笼,拼命往外冲撞。他只觉前额发热,后脑像有千万虫子在啃咬。自己意识开始模糊,像要在泥沼中坠落。他嘴巴肌肉紧张,喉咙收缩,想要放声求助。
但就在此时,他明显感觉到后脑像有一掌劈来,自己瞬间没了记忆…
大厅里没有人注意到,角落一旁有一个少年被悄声带离了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