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别？”
听到这个词, 宋泠泠有点迷惑，“鉴别什么？”
“鉴别她——”江逐也不怕她生气，直言道：“适不适合演苏挽。”
“。”
对上江逐似笑非笑的神情, 宋泠泠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玩。
她哽了哽，不讲理的嘀咕, “不适合你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宋泠泠破罐子破摔, “我都演到这了, 江导你总不至于还把我换掉吧。”
江逐失笑, “是不至于。”
宋泠泠正想搭腔，江逐再次出声，“就算至于，也舍不得。”
闻言，宋泠泠猛地抬头看向江逐。
江逐神色坦然, 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让人误解的话。
对上宋泠泠惊诧的眼眸，他明知故问, “怎么，不相信江导说的？”
“……”
宋泠泠嘴唇翕动，“不是。”
她缄默片刻，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我只是有点儿意外。”
“意外什么。”江逐反问。
宋泠泠顿了顿，含糊不清说：“没什么。”
江逐看她半晌，在触及到她好似泛着点红晕的耳廓时, 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安静地看剧本。
遇到有疑惑的, 宋泠泠也会厚着脸皮追问。
江逐在分析剧本这件事上，是位很好的老师。他知无不言，会把自己理解到的全部告诉宋泠泠，也会很好的为宋泠泠讲解, 甚至举例。
两人交错的声音，让冷清的别墅有了温度。
到五点，门铃声响起。
宋泠泠立即抬头，“是刘枝老师吗？”
江逐看她，“老实坐着，我去开门。”
“……哦。”
话虽如此，宋泠泠还是没忍住伸长脖子往门口看。
江逐打开门，刘枝出现在宋泠泠视野里。
“刘姨。”江逐在刘枝面前，也很恭敬。
刘枝笑容和善，她上下打量着江逐，笑道：“怎么感觉比上回见到瘦了点，拍戏累吧。”
江逐侧身让她进屋，淡声道：“刘姨您和上回见到一样年轻。”
刘枝睇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把人领到宋泠泠这边，江逐给两人介绍，“刘姨，这位就是宋泠泠。”
说着，他看向宋泠泠，“刘老师。”
宋泠泠紧张地喊了声，“刘老师好，我是宋泠泠，您叫我泠泠就行。”
“好好好。”刘枝神情慈善地打量着宋泠泠，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严厉，“果然和小江说的一样，很漂亮。”
宋泠泠一怔。
江逐掩唇轻咳，“刘姨这边坐。”
刘枝笑着应下。
安排刘枝坐下，江逐往厨房去给她倒水。
宋泠泠本想跟过去，被江逐看了眼，又老老实实坐下了。
刘枝看她双手放在大腿握拳，紧张兮兮的模样，轻拍了拍她手背，“见到刘老师紧张了？”
宋泠泠对上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睛，没敢撒谎，“一点点。”
刘枝轻笑，“不用紧张，刘老师没那么凶。”
听她这么说，宋泠泠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我不是怕您凶，就是……”她诚实说，“我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
宋泠泠依稀记得自己看过刘枝的一个采访，是问她说现在越来越多没有演技基础的人进圈当演员，对此她有什么好建议。
当时刘枝的回答是，没有建议。
她很直白地说，没有金刚钻级别揽瓷器。
演员不是所有人想当就能当的，她希望演员的台阶能稍微高点，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得帅一点漂亮一点的艺人来演员圈演戏，演员也是需要门槛的。
最低的门槛，她希望是科班。
那段采访出来之后，不少人觉得刘枝说的有道理，同样的也有不少人骂她。
有些人最开始没能学表演，但有表演天赋，演的能比科班出身的还好，为什么就不能当演员。当然也有人说，这种的是少数，大多数人确实是演的毒辣观众的眼睛。
闻声，刘枝愣了愣。
她温和地笑了下，“我知道。”
宋泠泠抬眸。
刘枝安抚她，“小江请我过来前都和我说过，我看过你的表演，非常不错。”
如果不是觉得还可以，刘枝也不会光凭江逐的面子就过来给宋泠泠开小灶。
宋泠泠眼睛一亮，满是欣喜，“真的吗？”
“当然。”刘枝坦然，“你是个有点灵气的演员。”
天赋可能不多，但宋泠泠胜在灵动。
两人聊着，江逐从厨房出来，“刘姨，您别夸她了。”
宋泠泠：“……”
刘枝：“怎么？”她和江逐开玩笑，“只准你夸，不准刘姨夸？”
“？”
宋泠泠一愣，抬眸和江逐对视。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少顷，江逐率先挪开眼，“我意思是，您该给她上课了。”
刘枝看他半晌，暂且放过他。
“行，我们上课。”
说到这，她看向江逐：“你要当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