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教室里听到这话的其他几人, 不意外倒吸一口气。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呆愣地站在原地。
被江逐这么反问，林副导神色有些僵硬。
他干笑, “这要问你。”
江逐轻哂, “那我也想问问你。”
他神情散漫，慢条斯理模样，“你如此坚持不换人，真的只是为了节省拍摄投入的成本么。”
瞬间, 其余几人的目光转向林副导。
众人眼神的打量探视下, 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气，心已然有些虚了。但依旧扬起头, 语气坚定道：“当然。”
他用笑意掩饰情绪, “除了这个原因，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哦？”江逐挑了下眉, 从椅子上站起，淡淡道, “我还以为——”
在林副导精神紧绷望着他的注视下，江逐唇角轻佻，懒洋洋落下一句, “你是比较看好张媛馨。”
“……”
直至江逐离开教室，林副导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江逐摆了一道。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装腔作势地给他压力，让他以为他知道了点什么。
念及此, 林副导没忍住，骂了句：“妈的。”
江逐果然不好糊弄。
-
出了教室，江逐说了声散会, 便让大家忙各自的事情去。
宋泠泠从那边走的时候，注意到他把两位制片人留下了。
“泠泠姐。”刚走到自己的小椅子上坐下，林夏便瞅着她，“你叹什么气？”
宋泠泠瞥她一眼，靠她肩膀借力，“没什么。”
林夏哦了声，默了默道：“我听他们说，江导准备重拍之前拍过的一些戏份，是不是真的？”
“……”
宋泠泠诧异，“你听谁说的？”
“王副导助理。”林夏是个交际达人，刚进这个片场没三天，她就把片场所有人都认识个遍。
这段时间下来，这所有人中有一半，都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她要想打听点八卦，比宋泠泠自己去还容易。
宋泠泠怔了怔，意外道：“这么快就传开了。”
“那就是真的了？”林夏惊讶，“那不是加重工作量吗？”
宋泠泠嗯声。
她也知道是加重工作量，但她更了解江逐。
依照江逐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张媛馨再留在自己电影里的，所以他要么是换人重拍，要么就是把她的镜头剪的只剩背影。
但张媛馨的这个角色在《小巷》这部电影里，说重要不是很重要，去掉的话，却又会缺少一些他想表达的东西。
所以换人重拍，是最好的选择。
林夏看她沉静的侧脸，拍了拍她肩膀安慰，“我还挺喜闻乐见的。”
宋泠泠看她一眼。
林夏哼哼，傲娇道：“她就该被换掉，谁让她对你做那种事。”
宋泠泠莞尔，“不说这个了，我看看剧本。”
已经因为她的原因耽误了进度，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宋泠泠请假去参加综艺宣传去年拍的新剧之前，剧组的氛围都有些紧张。
她和徐满等其他演员虽照常拍戏，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江逐和林副导之间有硝烟存在。
林副导不敢当面反驳江逐，只能把脾气发在他们这些演员身上。
宋泠泠，是他经常针对的目标。
只是因为有江逐在，他常常不敢明目张胆挑宋泠泠的刺，只能阴阳怪气她几句。
宋泠泠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
不是她没把林副导放在眼里，实在是她觉得这么个大男人对她这种小人物挑刺，真的有点掉面子。
-
周四这天，宋泠泠收工后便直奔机场。
之前唐云英和她说的综艺录制在明天，她今晚回北城，明天上午正好可以过去。
到机场后，宋泠泠看距离登机还有不少时间，拉着林夏闲逛。
“泠泠姐。”林夏跟着她走到儿童区，“要买什么？”
宋泠泠正在看手机搜资料，“你说给孩子们的见面礼，买点什么比较好？”
她要去当飞行嘉宾的这档综艺，是个照顾小孩的综艺。日常是哄他们睡觉，照顾他们一日三餐，偶尔会有外出带他们去想去的地方玩的安排。
不难，但也不简单。
这个综艺不算火，但相比较其他更不火的综艺来说，还是有点儿热度的。
宋泠泠和范嘉越现在的咖位去不了更火的综艺当飞行嘉宾，这是目前能联系上的最好的资源。
宋泠泠对上综艺，不排斥但也算不上喜欢。
更何况是为了宣传新剧，她就算是不喜欢，也会去。
林夏看了眼她手机，她在搜综艺里的四个孩子都喜欢什么。
两人在机场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给小孩和常驻嘉宾的礼物都买齐。
两人甚至没去候机室，直接去往登机口。
宋泠泠和林夏的票虽然买得早，但两人没抢到坐一起的位置。
上飞机后，宋泠泠坐在靠走廊的位置。
她低着头给唐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