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 伏炀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来的,小猫可爱的一张脸气得直哆嗦,“还不快给本座放开——”
“你确定?那真不是鬼?”罗裳脸有点微微发白,面上倒表现不出害怕,只是轻轻捏住蛋儿的手在发抖。
“本座感觉不到鬼的气息!” 伏炀暴躁地扭了扭喵身子,但不敢扭得太厉害,如今弱点被人拿捏在手中,饶是再狂妄无忌,魔族大世子也只能谨慎地竖起全身毛喵嚎道,“怎会有低贱之鬼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况且,临花门不是宗门之地吗?!”
是呀,三宗五门之一,又是自家后院,且有界灵长年把守,怎样也不会有鬼闯进来呀!这么一想,罗裳便觉得是自己慌乱了,她定了定神,放开了猫儿的屁股下。
怀中的黑白猫明显松了口气,只听世子大人毫不客气道:“上仙之女,修道之人,不怕魔,却怕鬼?!快笑死本座了。”
脸上恢复了血色的罗裳,心里告诫自我下次应考虑周全些,但嘴上毫不客气道:“六界生灵都有弱点,有人怕老鼠,不怕猫;有人怕蟑螂,不怕老虎。我这人确实怕鬼,我也承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怕被捏蛋吗?!”
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伏炀猫怒瞪她道:“你,闭嘴—喵呜!喵喵喵!真当本座不会——喵” ,猫头四顾,却没有任何利于其放狠话的助力,只能露出小尖牙道,“真当本座不会咬你?!”
罗裳揉了揉猫儿的小脑袋作道歉安抚,简单粗暴地岔开话题道:“既然不是鬼,那会是什么造成鬼打墙的现象?”
“鬼才知道——” 伏炀一副被迫遭受□□,弱小却努力反抗的模样,不耐回道,“媚道总喜摆弄些幻术之类,你是道中人,自当比本座了解。对了,你为何会怕鬼?”
话题怎么又被绕回来了,这家伙不会又在试探她弱点神马的吧?罗裳无心与他纠缠,随口答道:“这与殿下无关。” 另一面则在心底盘算,这不可能是媚道幻术。
和迷惑众心的媚术一样,媚道的空间幻术对于罗裳也是无效的,她自带免疫,不受影响。所以,幻术的可能在开始就被她排除之外,这也是为何她会容易一时轻信有鬼这种猜测的原因。
而关于她为何会怕鬼,罗裳把不愿回想的过往,努力压进心底,藏得更深些……
但曾经现实世界中,一些儿时的记忆片段,还是不合时宜地翻滚上来——
“妈妈,妈妈,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怕!” 幼年的罗裳含着泪,抱着娃娃,站在门前,这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她的妈妈又要出门了。
“人家孩子四岁就一个人在家了,你都五岁了,就不能坚强一点,勇敢一点吗?”
“妈妈,你和爸爸晚上会回来吗……”
“我可管不了你爸?!你自己去问他呀!你都多大了,还要爸妈天天守着你,如果我当初生的是个男孩就好了,女孩就是胆子小!”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夕阳映在窗帘上,把守在门前孩童的影子拉得老长。
天黑了,四下除了自己,再无一人,罗裳盯着紧闭的门,坐在鞋柜前,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
五岁的女孩,对自己一遍遍地说:“我要像,男孩一样,坚强。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我,不,怕!”
忽而一阵夜风吹起窗帘,发出“簌簌”的响声,女孩吓得将脸埋入膝盖,大哭叫道:“鬼呀!”
那一晚,妈妈又没有回来。
不过,这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十二岁那年,爸妈就离了婚,罗裳跟了老爸,老爸工作更忙碌,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小小年纪一个人,只是这怕鬼的毛病,一直莫名又根深蒂固地存在着,时不时还扰人地冒出来一下,就像现在一样。
将自觉无聊的回忆不着痕迹的收起,十二岁后再也没见过妈妈的她,明明该连母亲的模样都记不清了,怎样还会翻出那段记忆?!罗裳自嘲的笑笑,现在她是解罗裳,娘亲是梦临上仙大人,虽然解罗裳也是个便宜女儿,但无论掌门娘亲怎样对女儿,有过儿时的经历,现在的自己都能淡然处之,多好呀!
而且,上仙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又是隐藏结界,又是灵石神器的——过去的事,就别想了!
抱着怀中的猫儿,回过神的罗裳一边在影镜堂慢慢踱步,一边思索这鬼打墙:
不是鬼或其他生灵的作用,又不是施展的幻术,且还是在这按说该是为藏宝所用,有着安全保障的别府洞穴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是某种炼化之器所产生的影响,和水幻镜类似,能制造或更改空间!
但能够这么大范围的改变空间,这炼化之器绝不一般!它会被放置在何处,才会将所有的练术室都覆盖到呢?!
“伏炀,” 罗裳忽然开口道,“如果要你在洞穴中藏一件宝贝,你会放在哪里?”
怀中的小猫抖了抖耳朵,随口答道:“当然是最深处,守卫之多,最不易被人寻到的地方。”
“那如果没有守卫,它本身就有迷惑人,让人寻不到路的能力呢?”罗裳紧接着道。
伏炀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道:“那就直接用它来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