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 萩,你也应该清楚公安以及警视厅这边接应人的身份?”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地看向萩原研二,后者也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
抛去其他不谈, 无论萩原到底隐瞒了一些什么,他之后自然有办法弄明白。既然现在他们双方都是重来一次的人生, 那么萩原所拥有的情报便更进一步确保计划的进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个世界与他们之前所在的世界在某些细节上似乎有些不同, 所以每一步也必须慎重。
总得一切都确认无误才行。
松田在心里跟自己这么说。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用急, 一切才刚刚开始。
既然已经请了假,果然还是以休息为主比较好。
所以那些事情,不如等休假结束再说。
而且关于萩原的事,他也总得花时间认真判断, 毕竟这关乎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友谊。
如果这段关系不小心被自己搞砸了……
松田思索着。
这种事情总不是挨一顿打就能解决的吧?
……
他请假的时间并不短,刚刚提交申请的时候,上级便直接大手一挥,多给他们又添了一段时间的假期,所以哪怕是旅游散心,也能不匆不忙地进行规划。
松田思索着要不要问问自家幼驯染的想法, 然而第二天乃至之后的几天,对方时不时突然变化的状态又让他不得不将这些选项全部默默划掉。
看样子或许只能待在家里了。
也好,就跟他一开始说的一样。
在家一块儿好好休息几天。
他曾经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成了现实,萩原的情绪与精神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中, 并不是简单安抚几句或是几天时间便能完全恢复。
自从知晓萩原那四年的经历后,他心里就很清楚, 以年为计算单位的时间确实过于长了。
但或许正因为在梦中还能够相互触碰沟通, 这一点给萩原留下了一个能够喘息调整的窗户, 不至于让对方在那个世界里崩溃。
毕竟那是一个几乎除了他以外再无其他人能够沟通交流的世界。
也正因为如此, 萩原对他的依赖相比较此前要更严重许多。
随着时间过得越久,他对这一点的感触就越深。
或许他应该感到庆幸,至少萩原并没有因为那四年而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至少对方还清晰地知道自己需要。
并不断向他索取。
向他索取便意味着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萩原相信自己能够给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是这几天下来,松田得到的唯一结论。
他需要他。
只不过,每次看到对方会陷入空洞迷茫的状态,看着自家幼驯染一脸仿佛被世界抛弃的模样,他似乎也感同身受,心中感到了痛苦。
如果能让对方彻底脱离那四年的噩梦就好了。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当三天期限到的时候,对方小心翼翼提出不愿搬回自己卧室的请求之时,他也根本无从拒绝。
虽然,他的心中似乎也隐隐多了一份无法明确的心思。
……
但是某些时候,那些“无从拒绝”会变成“无法拒绝”,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只会觉得自己对萩原的容忍程度确实有些过于高了。
松田阵平背靠着沙发,整个人缩在柔软的沙发里,自己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棉被,面前的电视打开着播放着新闻,窗外夜幕降临,洋洋洒洒下着大雪,屋内关紧门窗开了空调,暖和温馨,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无视贴在他身上的某个大型人形生物的话。
松田只觉得自己现在正被一个火炉给抱着。
萩原研二也缩在同一个薄薄的棉被之中,但是他的身体此刻却并非是正对着电视机的方向,整个人侧着身子黏在了松田的身上,两只手臂逮着松田的腰身紧紧抱住,胸膛前倾压在松田的上身,同时脑袋凑在松田的颈边不断地乱蹭,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什么,脸上全是如愿以偿的满足。
虽然说冬天两个人团在一个被窝里确实可以相互取暖,但是毕竟现代有空调这种东西,哪怕空调坏了他还能当场拆了重新修好,所以取暖一说根本不存在。
也根本没必要凑在一块儿。
而且感觉空调白开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但是松田却也没有把人直接推出去的动作。
对方此刻几乎完全就是牢牢地粘在他的身上,身体之间没有一毫米的距离。
他的手抽不出来,甚至脑袋都无法轻易转动。
一旦身体有挣脱出来离得稍微远一点的意图,他就会感到对方的手臂立刻箍得更紧,同时埋在自己颈窝里不断磨蹭的脑袋会立刻抬起,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喊着他的名字。
嗓音里的委屈与控诉十分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抛弃对方一般。
所以他也只能被迫待着不动,任由对方抱着他蹭来蹭去。
但是——
这里又有了一个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