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廖白羽终究不是铜筋铁骨,身心稍一放松,几日的困顿劳累便一起袭来,寻得营帐休息,便一觉从午时睡到了深夜,连祝都督为萧大人摆的接风酒宴都没有参加,不过这更多还是因为廖白羽实在不喜欢与那位不阴不阳的宦官多打交到罢了。
此时幽州府的军营中早已没有白日兵马来去,演武操练的喧嚣嘈杂,整片营地很是安静。廖白羽醒来无事,正坐在营帐中借着烛光观摩那副摊在桌面上的西域布防图,可脑海里却是思绪纷飞,尽是白天那位萧大人阴阳怪气的话语和瘆人的“桀桀”怪笑。“令霜案”过去那么久,自己当年擒下那贼人纯属巧合,与王令霜也只此一面之缘罢了,这位萧大人旧事重提,明显话里有话,至于是何用意,廖白羽却也一时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破帐门而入,正盯着地图发呆的廖白羽回过神来,像门口定睛看去,来者居然是幽州府参赞季广生。
季广生一向对镇守大梁西域第一关的廖大统领颇为敬重,绝无不先在门口拜会,而直接破门而入的举动,廖白羽心中正在奇怪,就见季广生神色匆忙,快步来到他面前一脸郑重的说道:“廖统领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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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害你,快走。”
“什么?”廖白羽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廖白羽一脸难以置信,季广生走近了一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方才宴席结束,我于祝都督房前等候差遣,无意间听到那个萧大人与都督在屋内密谋,说你是当年“令霜案”的共犯,此番前来就是抓你回京的。”
“一派胡言。”廖白羽气的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的说道:“我与那贼女不过当日抓捕之时照过一面,与我有何干系?”
季广生点头道:“廖统领雄将之才,为人光明磊落,对我大梁更是鞠躬尽瘁,边关将士人人都看在眼里,如此荒谬之言谁人能信?我季某人一向对廖大统领心生敬仰,这才冒死前来报信。”
“呵,那阉人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我就知道心怀不轨。”廖白羽怒极反笑,脸上却是杀意凛然:“我这就去当面问问他,说我廖白羽造反,他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
“廖统领切莫冲动。”见他这般,季广生有些着急:“此处是幽州府,不比你的落星镇。这位萧大人带着五千御林军,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咱这幽州卸你军权,抓你回京,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不达目的怎肯罢休?又如何会去听你言说?更别提现在他又以与圣上书信为幌,将你孤身一人留在在幽州府中,待到三日之后不管是你落星镇的嫡系,还是廖大统领你自己,怕都要遭重啊。”
季广生的一席话说的廖白羽冷汗直流,谁能想到自己心系前线,只身赶来求援竟遭遇如此变故,以致身陷囹圄之地。自己倒是还好,御林军再过飞扬跋扈,毕竟也不敢在外边对梁王御赐的大统领如何,何况身正不怕影斜,真要闹到京城把话说明白,廖白羽也相信梁王绝不是不辨是非的昏庸之人。倒是落星镇的弟兄们,面对前方不知所图的赫兰伏兵,自己这个统领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了,到时候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涣散,那帮蛮子如若此时来攻可就真出大事了。
季广生见廖白羽冷静下来,心里松了口气说道:“我思来想去,廖统领还请先暂避锋芒为上,一来,既然他们还未问这莫须有的罪状,你先行离去亦不算违旨抗命;二来,一但回到了落星镇,他们就算用强,在你的地头怕也要掂量掂量;三者,就算到时候廖统领万不得已随他们进了京,也可事先安排军中事宜,亦不至赫兰那头有变,落星镇军中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我怕他们今夜便要行动,‘宵雪’也已经给你牵来了,我季某人能说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如何定夺还望廖统领三思。此地我也不便久留,这就先行告辞。”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廖白羽拍了拍季广生的肩膀,轻轻说了句:“谢了,兄弟。”
季广生点了点头,掀开帐门,匆匆消失在黑夜之中。
廖白羽思索了一刻便来到帐外,自己那匹通体雪白的“宵雪”宝驹正站在夜色中昂首挺立,犹如明珠一般。而它背后军营的深处,廖白羽借着星星点点的营火之光,看到好像正有一批持枪披甲的人影正在攒动。
廖白羽皱起了眉头,随后便不再迟疑,翻身上马,向着营外的夜色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