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狼站在屋顶察看,不久便找到张宗正所居小院,腾身轻轻落于院墙上,接着缓缓拔出肩头的大刀,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之中。
风吹动院中的松树微微作响,杀气弥漫整个院子。
屋中的妇幼似乎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中,不知道噬人的猛兽已接近身畔。
遁地狼正要拖刀跃进,一阵风起,一条人影从院子外飘进来落在他身后。遁地狼猛然转身刀起又落,朝来人瞪了一眼,转身朝院子中主居室轻步踏进。
何灵见院中又飘落一人,两手中不由泌出一手汗来,心中想:“我面对遁地狼一人,偷袭恐怕也只有五分胜算,不想对方又来了位帮手,这可如何是好?“
遁地狼见离主居室越来越近,便就地轻轻一滚滚向其窗下。何灵见他滚来窗下,当下忍耐不住,乘其还未起身,发出一声响亮的叱喝,将手中的峨眉金针洒出,接着从屋檐下的暗影中挺剑直刺来者面门。
那声叱喝既是警示屋中之人也是威慑敌手。
遁地狼大刀在空中一绞,一招“乌龙绞海”将何灵峨眉金针击落,紧跟着将刀一横,一招“猛虎拦路”抵住何灵剑尖。何灵剑不回收,剑尖一滑,落地后矮身连刺对方心窝、左右手臂等处。这几剑轻灵快捷如灵猿腾挪,尽显峨眉派猿公剑法精髓。
遁地狼大刀沉厚,见何灵剑急,忙挥刀守住要害。在两人电光火石般的交锋之际,遁地狼身后那人挥动手中短刀向前急刺何灵。何灵看短刀近身攻到,只得转身防备短刀。遁地狼手中刀顺势斜撩之时,右腿一抬踢向何灵的裆下,这是遁地狼绝技之一,敌手躲得过撩刀,也难躲他隐藏的低腿。
遁地狼之腿刚起,忽觉背后一阵巨疼传来,低头见一把刀从他的背后穿胸而过。遁地狼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前的刀尖,缓缓转头望向偷袭自己之人,口中道:“冷小刀,你……”话未说完已慢慢倒下。
事起突兀,何灵一时也惊立当场。房门打开,林婉容持剑而出,见一位狼头面具人倒在院中,急忙惊问何灵道:“何灵,这是怎么回事?”
冷小刀一言不发,纵身去了。何灵看得不明所以,听得林婉容问询,方才回转过神来,急忙道:“师姑,捕快房无意中杀了天狼帮少主结下了梁子。他们凶残成性,如今要来报复,你快带青峰离开。”
林婉容大惊失色道:“怎么会结下梁子?正哥他怎么样了?”一个双目灵动的小孩从门边探头出来问道:“母亲,恶人被打走了吗?”看到何灵站在院中,地下躺着一个面目凶恶的大汉,小孩面色一变,又问道:“何叔叔,我父亲呢?”何灵担忧道:“青峰,此地凶险,快和你母亲离开这里。”
何灵上前探了探遁地狼鼻息,将其尸体拖至柴房掩盖起来。张青峰虽小,但自小跟随父母习武,又常听父亲讲述江湖和军队中搏杀之事,所以见闻刚才之事初有惊慌,不久便神色如常。
张青峰走到何灵面前,问道:“何叔叔,我与母亲到何处暂避比较安全呢?”
何灵转身对林婉容:“师姑,原本去峨眉山或者青城山躲避最为妥当,但此去路途稍远,半途如有歹人埋伏,必定凶险。不如到凌云寺暂避几日,你们看如何?”
忽听半空中一人狂笑道:“哪里走,留下命来!”林婉容与何灵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落在院中。来人面戴狼头面具,目露奸诈凶恶之色,下巴上是一撮黄色山羊胡须,正是天狼帮副帮主老狼。何灵挺剑挡在林婉容与张青峰面前,大叫道:“师姑,快带青峰走。”
老狼冷笑:“连你们捕头依仗黑龙剑也成为我手下败军之将,你一个小小捕快岂不是白白送死。”他丝毫不惧何灵长剑,五指如狼爪直抓长剑剑身。何灵知道厉害,斜步一闪,上前,长剑直刺老狼太阳穴。
老狼五指一抬,虽未抓中何灵剑尖,但已用其爪劲虚空将何灵长剑吸住。何灵何曾见过如此强横对手,运腕将剑一圈便想脱离气劲的禁锢,哪料手中长剑竟被牢牢吸住,无法圈动半分。
何灵暗叫不好,见老狼近身一掌已拍到胸前,只得弃剑向后倒退而出。老狼这一掌虽未击实,但强横的掌劲也将何灵大力撞出,腾云驾雾般飞出撞在院墙之上,手中长剑也当啷一声落在地面。好在何灵见机得快,避过重掌,未收重伤。
林婉容见老狼身法内力绝伦,已知凭借自己与何灵之力难以抵挡,便向张青峰低声说道:“峰儿,不要回头,一路向江边跑。”一伸手抓住张青峰右臂提起向院墙左侧掷出,待张青峰身在半空,轻轻一掌拍在张青峰腰眼,将张青峰送出围墙。她使出的这招是峨眉派柔云掌法中的一式“推窗望月”,用力巧而妙。
林婉容转身见老狼脚下一动,就要追击倒地的何灵,口中发出一声叱咤,向老狼当头洒出三根峨眉金针,同时低身成歇步,一剑直刺老狼腰间。
老狼头将头一摆,闪过峨眉金针,等腰间刺来剑尖将要及身之际,伸出拇指与食指捏住林婉容剑尖。林婉容长剑顿时无法动弹,但依旧向前拼力直刺。何灵缓过一口气来,见林婉容长剑剑尖在老狼雄厚的指力中慢慢弯曲,忙翻身跃起,深吸了一口长气将劲力积蓄,准备拼力一击。
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