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嘿嘿一笑,凑到墙上看了一眼那张还很新的报纸。
“真是个靓女!”
随后就甩了张德文一个耳刮子:“你家的?想什么好事儿呢!人家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做什么白日梦!”
张德文捂着自己被揍的右脸,急赤白脸的说:“真是我家的!她叫周云舒!她现在是大学生了,手里还有钱!”
“你当我傻!你姓张,人家姓周!”那管事的伸手在张德文脸上拍得啪啪啪的响。
“她是我侄女,她妈妈是我大姐,亲大姐!”
管事的扔了一沓报纸在张德文的手上:“磨磨唧唧的,快点干活!”
“真是我侄女!”张德文动了动嘴,小声又说了一句。
那管事的已经走了。
旁边一个干活的男人走过来,盯着周云舒那张照片看了好久,问:“真是你侄女?”
张德文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亲侄女!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还能有假!”
张德文莫名的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他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但是很快就长叹了一声。
周云舒现在是大学生了,手里还有钱。
而他呢!
一身褴褛,混得都不如乞丐。
乞丐还有自由呢。
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活得跟一条狗差不多了。
说话那男人从报纸堆里面又翻出一张上面有周云舒的照片,把周云舒的照片小心撕下来,折了折,揣进兜里。
张德文嗤的一声,眼神十分的不屑!
又是个猥琐男。
半夜,张德文被人捏着鼻子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大叫出声。
被来人捂住了口鼻。
那人在张德文耳边小声说:“敢喊出来,信不信今天晚上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张德文就是那典型的欺软怕硬。
别人一厉害,他立即就怂的货。
拼命摆手。
他不敢叫出声来!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别喊,跟我出来!”那人在张德文耳边又说了一句。
张德文被那男人带到了白天让他们糊墙的房间。
昏黄的灯下,张德文看清,房间里面还有一人,这人是这些管事的头儿,满脸的胡子,长得高大健硕,壮得很,黑色的衬衣上面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口上的一撮胸毛。
那人歪着头看张德文,瞳孔冷寂又暗黑。
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张德文,张德文被吓得索索发抖。
张德文知道这人,这些管事的头头,都喊他华哥。
张德文挺怕这人的。
凶得很!
有一个男的,刚来,跟张德文一样,想跑。
张德文是跑了几次,被揍挨饿后就变乖了,不敢再跑。
那一个男的,死倔死倔!
揍一次跑一次。
跑的次数多了,被华哥摁在地上揍了半天,直接揍咽气。
当场就死了。
张德文记得自己当时吓得一个哆嗦,尿了。
自此就更乖了,让干啥就干啥。
“华哥,就是他,叫张德文!”
带张德文过来的小管事一脚踢在张德文的小腿骨上,张德文唉哟一声跪在地上。
张德文索索抖着身体,害怕极了,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个阎王爷。
那叫华哥的扔了一份报纸在张德文的面前:“你说这报纸上面的丫头是你侄女?”
张德文一听,抬头看着华哥,连连点头:“是!她是我侄女,叫周云舒,她现在是大学生了,手里也有钱,真有钱,她爸妈在梅城被那叫……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想想,哦!对了,叫王志康的大老板的车给撞死了,赔了她五十万,她有钱!”
叫华哥的男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身体向后靠着,斜着眼看张德文,手一抬,做了个夹烟的动作。
旁边站着的小管事立即殷勤的给华哥点了一支烟放在他手上。
“你侄女长得挺漂亮!”华哥看了张德文半天,嘴里就说了这么一句。
张德文点头:“是漂亮!十里八村就属那丫头长得好看了!跟个小妖精似的!喜欢她……嘿嘿……想想对她那啥的男人多的很!”
叫华哥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可真是个好舅舅啊!那丫头考上了京大!这学校可不好考!”
张德文也不知道周云舒哪里来的运气,竟然考上了京大,嘿嘿一笑:“那死丫头运气是真不错!这都能考上!”
“多大了?”
“十五六岁,小,不是,是嫩!嫩得出水的那种!”那摇尾乞怜的样子看得人真恶心。
别问张德文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是男人,男人问一个漂亮丫头还能有什么事,他懂。
华哥夹着烟的手在桌腿上磕了磕。
“想从这里出去?”
张德文想点头又怕被挨揍,小心翼翼的看华哥脸上的表情,没敢说话。
华哥就笑:“这是不敢说!”
“不……不是,我想回去,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