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然后伴随着一丝丝金色的光芒斜照了进来。院内,一群孩子总是追来追去,嬉戏打闹,吵得不得了。此刻,有一处却只能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一块祖母绿沉寂地躺在盒子里。
是的,谁也没想到周璇的灵魂竟然穿越成了一块“祖母绿”,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白天变成祖母绿,可以附在主人的身上,夜晚也可以变回自己的模样来。当知道自己能会这样的能力后,已有两个多月,第一天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像个“怪物”,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到任何的词可以来形容此时的景象,那个老头究竟施了什么“妖术”,第二天第三天……沉默了许久。但话说回来,以周璇的性格,也绝不就此沉沦,还是会找点事情来“充实”一下自己……
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国力强盛的初唐时期,逐渐地也接受这一事实了。
此时,小孩子的喧闹声也消停了会。大厅里的饭桌上多了几盘清淡点的家常菜,一位精神矍铄穿着高贵的老奶奶正坐在中间,她夹起一块离她位子最近的一小段青菜,不动声色地吃着,其他人不敢大声地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碗里的饭菜,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宣布。果不其然,老奶奶寂然饭毕,丫鬟用小茶盆捧上茶,她接了茶,漱了漱口,吐出来,拿起手帕边擦了擦嘴角边说:“从朝廷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年后要举行手艺考试,能被选中的,便可留下来当官。”
老奶奶的儿子乔大当家一袭银白色的袍子,头顶结发髻,略微失神片刻,开口询问:“母亲大人,这消息可靠么?”
老奶奶不慌不忙地接了话:“我以前的一个姐妹传消息过来的,她现在可在尚工局做事打听到的,我现在是想让孙女去参加考试。”
孙女乔韵萱十七八岁年纪,一袭淡粉衣翩翩,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溜溜的,脸上却有些愕然,红唇开启:“想问一下祖母,要考什么内容?”
老奶奶思考片刻,便说“你以前外祖母不是会剪纸么?听说也传了这门手艺给你母亲,你让你母亲教一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时不再来啊……”
“可是……”乔韵萱母亲,穿着紫色裙子,风髻露鬓,脸上有一丝丝褶皱,用手和眼神示意制止了她将要说出的话,便回“好的,母亲大人,我回头去教一下。那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一周后便出发吧,从这到长安路程可不是很近呐,跋山涉水,起码要九到十个月吧。”老奶奶用肯定地语气说道。
“好的,母亲大人,我这就准备一下。”乔韵萱母亲答曰,事已至此,不得不如计听从。乔父说是一家之主,其实掌握的权利还是在这位老太太手上。
这顿饭过后,大家心里不是很有滋味,心乱如麻。
屋内,乔韵萱母亲就跟她父亲坐下来聊了一下,母亲就开门见山,一顿心急如火地说:“看到了么?你母亲分明就针对我们母女俩的,我怎么会忍心让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去参加什么考试呢?你忍心么?再说这途中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会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离我们这么远,我们也无能为力,你说,这该怎么办?”
她父亲也是不得不顺着老奶奶的意思,长吁短叹地回道:“这孩子让她出去见识见识一下也好,看看外面世界是怎么样子的。”
“你真是无情,亏萱儿还叫你一声父亲,这家我是不想待着了,我走,行吗?”母亲斥责地答。
“别赌气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如果她不出去外面闯荡,就是要嫁给隔壁的瘸腿小伙子,你忍心么?”父亲为难地劝解。
“你什么都听你母亲大人说的话,你还是一家之主么?”母亲心如刀割地指了指她父亲。
乔母好像也不再与乔父发生争执,屋内再度陷入寂静氛围当中,这好像就是铁钉板上的事实,无法改变。
韵萱与她丫鬟刚好路过他们门口,停驻偷听一会,茫然失措,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
从那天争执结束后,乔府上下也都在忙着采购一些用品,乔母不得不连夜赶工裁缝新衣裳,新鞋子、新垫子给宝贝女儿,生怕路上坐车不舒适,白天则是教韵萱剪纸技术活。老奶奶拄着拐杖坐在凳子上扫了一眼桌上的剪刀、刻刀、尺子、蜡板,于是喊了一声她身边的丫鬟,示意她低头,悄悄地附在丫鬟耳边说了一些话。
出发前一天,韵萱便拉着她母亲围坐在桌子上,叫了丫鬟捧着一碗百合莲子银耳羹过来,韵萱递了过来,放在她母亲面前,微笑地便说:“母亲,你尝尝,我亲手熬制的。”
乔母眼光泛泪,但还是想以笑容替代,嘴唇笑一笑地回,温柔地摸了摸韵萱头发:“瞧,我的宝贝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懂事乖巧了好多,都会熬制一碗羹给母亲了,希望你明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韵萱摸了摸乔母的手接话:“好,母亲,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别老是跟我父亲对着干,还有老奶奶,多体谅一下双方,更何况我从小,父亲老奶奶也是对我挺好的,都留着好吃的给我。”
乔母执拗不过她,便说道:“你这孩子就是缺心眼,不过在外面可别这样子呀,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