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舞鹿看得出令狐雯心中不服,她了解师姐的心思,劝道:“算了,师父曾教过,器量也是武学境界的一部分,你就当是修炼了。”
“哼,我武功没你高,器量自然没你大,但总有一天我也会去到她们家门口叫板。”
“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今早见到沈木头了没?”
“你那个傻徒弟?没见到,我值夜回来就去授业堂找师叔去了,怎么了?”
“我有事找他,算了,你值完夜一定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别了师姐,令狐雯心里还是想着刚才剑蜃楼的人和昨夜发生的事,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于是打算再巡一圈门派才回去休息。她独自一人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后山的千言壁,这是昨夜与那黑衣人交手的地方,打斗过的痕迹已被新雪覆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近处一瞧,原来就是师姐正在寻找的小徒弟沈木头。
小徒弟其实年纪并不小,而是与她相仿,之所以她老唤人家小徒弟是因为他才入门三年,在师门中排资论辈的话是最小的。虽然令狐雯自己还没有徒弟,但凭她与金舞鹿的关系,师姐的徒弟那自然也是她的徒弟了,而且这个小徒弟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可模样长得还算俊俏,说来,令狐雯也挺喜欢这小子的。
沈木头大名叫沈目行,他的父母希望儿子能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将来考个功名,,因此取名目行。可惜沈目行不是块读书的料,无奈,老两口只好送他上山学艺了。
没想到入了湔雪阁三年,学道也好学武也罢,好像也没什么长进,令狐雯才叫他沈木头。
此时这沈木头正独自立在千言壁前,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学模学样的比划着,合眼匀气,默念心诀,悠悠然漫舞木剑,似力不力,似劲非劲,所使的招式即使在不练武的寻常人看来,也只不过是在对天画饼,对地描田。
令狐雯一个轻功飞过去,故意在他肩头一拍,想逗逗他:“沈木头,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啊,小师伯......”沈木头一回头,发现是令狐雯,竟愣了一下,两眼睁得大大的,好像令狐雯刚才不是拍了他的肩膀,而是点了他的穴道一样。
“你怎么了,这就被吓到了?”
沈木头赶紧回神,将手中木剑反持,拱手行礼道:“小师伯好。”
令狐雯问道:“我师姐到处找你,你怎么躲在这儿练剑?”
沈木头支支吾吾道:“我不是......不是躲,是第五长老安排我......安排我今日守......守卫本门禁地。”
“就你一个?”
“嗯......”沈木头压低声音,用手指了指身后,说道:“对了,阁老在里面呢。”
“我知道,他老人家享清闲,你可要好好看守禁地入口,不可让闲杂人等进入打扰。”
“嗯......小......小师伯放心。”
令狐雯一皱眉头,道:“你怎么说话变结巴了?”
“我......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
“我......小师伯你是知道我武功的,今天第一次让我守禁地,而且阁老也在里面,我怕......我怕有闪失......”
令狐雯嘴角一咧,笑道:“放心吧,今日白天是你师傅巡山,我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多往这里来转转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真要有什么人闯了进来,阁老和你,谁护谁还不知道呢。
皇城上京,御围内直院。
两名君衣侍守在一厢书房外,书房内是御围内侍郎大人端木岚与北大安寺住持空尘大师在弈棋。有巡防或办事的君衣侍路过附近都会自觉放轻脚步,生怕惊动了书房内的厮杀方寸间,除了一人之外。
那是一个小和尚,目测年约七八岁,童心未泯,自顾自地在院中找乐逗趣,书房中人没有吩咐管教,竟是无人敢请。
过了半晌,始终沉静的书房内终于传来对话声:“大师,这一局是本官输了。”
一个老迈的声音笑着回道:“大人谦虚了,老衲弈棋已近五十年,今日才只胜得半子,所以,是老衲输了。”
“呵呵,你们出家人还真的有意思,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与是非黑白一样,哪有借口可言。”
“大人所言极是,但并非老衲阿谀奉承,大人仅以弱冠之年,便能执掌威名赫赫的直指君衣,可见大人果然是人中之龙,若是再过上几年,老衲想是与大人对弈的资格都没有了。”
“大师言重了,本官其实并无才能,只是沾了我义父的光,混了个官做而已。”
“亲贵裙带也最多挂个闲职散官,御围内侍郎可不是个普通的官啊,那是天家把皇族的命脉和大棠的社稷都交与大人之手,可见天家对大人是多么的信任。不过方才见大人落子不定,似有心事烦忧。”
“是有杂念,但也无妨,大师,不如再下一盘?”
“大人有此雅兴,老衲自当奉陪。”
听上去两人正准备重开一局,外面有人通传道:“大人,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