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
钱老太咬牙切齿的恨恨一声。
庄三见娘一脸阴沉,就知道这事算是黄了。刚准备叹气,哪想着老太太却是说出了‘参加’二字。
啥?
不说庄三,就是蹲在床边的庄二和靠后的李氏都是一下没转过弯来。
娘刚说的是啥意思?
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三人不禁都将疑惑不解的目光聚在老太太身上。
“娘,您说啥了?”
庄二木愣愣的又问一句。
钱老太对着自己的二儿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重重的啧了记。
“耳朵聋了不成?我说就参加了!”
这下说的清楚,可再看三人,还是付‘娘你说啥了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钱老太整个没被气笑了。
啥意思?
自己同意给钱就这么奇怪吗?
她是看大房不顺眼,可也没谁会跟钱过不去了!
前头参加番薯作坊的人是挣了多少?吃了饲料卖了猪的又挣多少?去酒作坊做工的以后又能挣多少?
她之前是不同意儿子去作坊做工,可这集资办养殖场和那个可是两回事。
她是老了,可她又不是缺心眼,这点子事要还想不透,这么些年也是白活了。
钱老太伸着胳膊,侧了身子在炕床里侧寻摸了半天,搬了个陈旧的木头箱子来。
“一人一贯钱,今儿个就去村长那儿把事办了,听见没?”
等沉甸甸的铜钱串子真的拿在手上,庄二庄三出了门,都还是没想通,自家老娘是怎么能掏钱掏了这么干脆的。
……
这几日村里忙着集资建养殖场,庄可卿将去镇上卖豆腐的事交予了来家的货郎们,便一门心思的扑到学医上去。
正巧了李大夫和赵秀才都在大杏村,她同沈凌二人正巧可以一同上下学了。
没错,赵秀才已经正式收了沈凌做学生。
束脩一年一两银,再加上些年节的礼品,简简单单的,不算特别多。
但一个案首徒弟,前途无量的,就算是不收了束脩,赵秀才都是乐意的很。
授课便是三日一次,方便了小两口结伴来回。
一晃又是大半月,得准备再去府县了。
秦蔓枝当然又是一番不舍,可考试是大事,她这个做娘的,只有支持,哪有在这节骨眼上拖了后腿的。
所以这几日都是忙前忙后的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庄可卿也算是胸有成竹,只村长担心着,还想要不要让自家儿子跟了去,也好有个照应。
“爹,你这考虑的可有些过了。”李由皱了个眉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个固执的老头。
“我同庄家丫头和沈小郎非亲非故的,这一路上也不方便啊,就算是您不放心,那也合该找他庄家的人陪着去呐。”
村长听了儿子的话,也觉有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氏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晓得外头有多危险了,才能放着丫头小子自己上路。
前回自己不晓得便也罢了,这回可怎么的也得寻摸个人同他们一起去,路上照应一番。
可庄家这情况,实在是,也难办呐!
村长不禁头疼。
这庄三,是不必考虑了。
那庄二呢?
庄二倒是老实,可也就是太老实了些,说不定还没丫头可靠呢。
真是麻烦!
庄可卿哪晓得村长这边愁着要给自己这儿再塞个人,只按着之前准备的单子,一样样的准备出去要用的东西。
到了临走那天。
沈凌牵这大黑,庄可卿坐在后面,还没出了村,就远远的看见前面路上来了两个人。
村长、还有庄二。
都是熟人。
“村长爷爷。”
庄可卿还当这两人是路上遇到的,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可再一瞧,庄二却是背了个大包裹,里头鼓鼓囊囊的,也不知塞了多少东西进去。
“二叔,您这是?”
还没待她问出口,村长就把庄二往她面前一推。
“你二叔与你同去。”
看了眼面色黧黑的憨厚汉子,庄可卿一脸问号。
“哈?”
村长爷爷,您这什么意思?
我怎么没看懂?
“大侄女,村长是担心你们两个年轻人路上辛苦,没个照应了,所以才寻了我帮忙。”
庄二挠了挠头。
不知为何,总觉得侄女婿的目光好像有点吓人,是怎么回事?
“丫头,你可别怪了老头子我多事,你们两个都还是孩子,脸嫩了很,上回出去,也是运气好了没遇到个事。”
村长顿了顿,又给庄二使了眼色,让他接了沈凌牵着的缰绳去,又说。
“就让庄二与你们同去,路上牵个骡子搬个行李的,也能让凌哥儿不要那么累。”
庄可卿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可听了村长的话,也迟疑了。
是啊,上回去府县的时候,阿凌为了照顾她,都是自己牵了大黑走,甚少有休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