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陵镇镇南多是卖菜摊贩,附近住的近的村民都是天不亮就进城,就图个菜蔬新鲜能卖个好价钱。
庄可卿和刘柱子推了板车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路边几乎都给小贩占满,早没什么好位置了。
“丫头,这菜市开的早,我们来的迟了!”刘柱子见街道两边没了位置,颇有些懊恼。
“刘阿叔,不着急,咱只要找个地方摆了板车就行,过会我来叫卖。”庄可卿不在意,今日货送了,150文到手,钱已是挣了些。
哪怕在镇上卖不出去,也不会亏上多少。
见庄丫头一点不担心,刘柱子也没那么急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胆子小又没主见,不过是没什么坏心眼的。
两人把板车推到个不起眼的拐角,待刘柱子把车停了,庄可卿就将剩下的豆腐和豆干等物都取了出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板车。
且不说这东西多稀奇多新鲜,这光是摆的样子,就是大大方方热热闹闹的。
刘柱子刚坐下喝了口水,打算就这样等着客人上门,结果水还没咽下去,就见小丫头吆喝起来了,惊的他差点把水呛出鼻子。
“雪白方天似水晶,老幼皆爱佳肴新,入得口中品一品,自然便要买回去!”
这里的小贩叫卖都讲个直白,多是直接了当的喊了菜蔬名字,再有些讲究的,不过强调了便宜新鲜,哪还有人专为卖东西,编了顺口溜的?
可庄可卿不同寻常,开口就是不着四六的打油诗,不过她声音清脆,又兼一股乡村少女独有的质朴,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清早上南街来买菜蔬的人着实不少,在吵吵嚷嚷的叫卖声中,这道与众不同的声音和颇有意思的小诗当即引了人们的注意。
“这说的是个啥?”
“雪白方天似水晶?何物?我怎的猜不出来?”
“是那边的丫头在叫卖呢!”
“走,看看去!”
庄可卿只喊了几嗓子,板车前就被围了个结实。
“小姑娘,你到底卖的什么东西?”一个布衣荆钗挎了篮子的大娘看了一眼面前板车上的豆制品,指了那板嫩豆腐问道:“莫不是这个?”
“大娘您真是有眼力。”庄可卿嘴角浅浅一翘,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介绍道:“便是这豆腐。”
“豆腐?”
“自然,取豆之精华,成这雪玉琼脂。大娘,要不要来一块?”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那块嫩豆腐。
只见那雪白的一块颤颤巍巍的抖了抖,看上去非常软嫩柔滑。
可那大娘见她说的玄乎,却是怕这东西精贵,于是便道:“多少文一块?贵价了咱可吃不起。”
“只需一文钱,即可得这么一块。”
切了自己半个手掌大小的豆腐,庄可卿笑了笑:“如何?来一块吗大娘?”
一文钱一块确是不贵,可看上去也不怎么大,一时间,大娘犹豫了。
“给我来三块!”
那老妇人不买,自是有其他人买。
“今日这嫩豆腐只有大半板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了!”收了三文钱,庄可卿把豆腐包好了递给来人,又说了句拱火的话。
这人啊,都有些从众心理,再加上饥饿营销的重锤,哪有不上钩的,一时间皆是递了银钱买豆腐的。
不消多时,一板豆腐统统卖光。
老妇人有些懊恼。明明自己是第一个问的,结果还没抢着,真是亏了大了。
“大娘,嫩豆腐没了,不如考虑买些豆干豆皮回去吗?也是豆腐做的噢。”
庄可卿卖了豆腐,试图再推销一下其他品类的豆制品。结果刚说了豆干两字,就被人认出来了。
“豆干?”
“原来你就是前些日子卖了赵小郎君豆干的小姑娘啊!”一个中年男人直接递了五文钱过来:“快,给我包五块豆干,我要回去尝尝看这让赵小郎君一下包圆的吃食到底有多好吃!”
看样子这是上次城门口的目击者了。
可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人说的什么意思。
那人得了豆干,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等着回答,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意思,更是得意。硬是把普普通通的一笔买卖,讲的同酒楼说书一般精彩。
经了这一遭,那豆干和豆皮也被一阵疯抢,很快就没了货。
没抢到豆干的人怎么甘心,这姑娘据说一旬才来一次,这次若是买不着,岂不是连显摆都要落人一程?
这么想着,这些人把本无人问津的千张和素鸡也都买光了。
刘柱子看着空落落的板车。
自庄家丫头吆喝起来开始,他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明明摆了摊子还没半个时辰,这货就都卖完了?
不对,应该说是被抢完的。
他闭上眼睛甩手给自己的脑门来了几下,又晃了晃脑袋。再睁眼时,依然面对的是空空的板车,和正在收拾藤筐的庄家丫头。
“刘阿叔,我的东西卖完了,您呢?我听李婶子说,还让你捎带了秀活卖的,可别忘啦。”
庄可卿没想到今日如此顺利,连收拾东西的动作都轻快不少。
刘柱子经了提醒,这才想起还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