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生得了父亲的指示,午食一结束便带着家中下人寻回了之前买豆干的地方。
可那儿哪还有什么人,这里只剩了个之前隔壁卖农具的汉子。
他急的不行,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来买东西的时候,那人板车上的藤编还没卖完,如果是来镇上卖货的,必定是卖完才会走。
心里算算时间,那家人一定还没走远!
他直接从荷包里掏了2文钱,递到还守着农具的汉子手里,问道:“刚刚那家人往哪里去了?”
汉子无故得了赏钱,自是殷勤,连忙站起来给他指了个方向:“小相公,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听着口音,应该是三林村那附近的。我有个侄儿娶了那边的媳妇,说话跟他们一模一样!”
赵常生也没得功夫听他在这介绍族亲,只点点头,便带着下人往汉子指的方向去了。
两人急急追了一路,终在城门口发现了刘柱子一家的身影。
“大叔!大叔你等等!”赵常生喊道。
刘柱子专心推车,根本没注意,即使听到后面人喊的急,他也没回头。
镇上也没个认识的人,哪会有人喊他?
倒是李婶子觉得这声音耳熟。回了个头,就见上午买了他家豆干的小公子正从远处狂奔而来,口中还不停的喊着“大叔等等。”
“哎。当家的,你停停。”
刘柱子听了媳妇的话,停下脚步,“怎的?”
“你看,那是不是早上买豆干的小公子?”指了指那个越跑越近的人,李婶子问道。
刘柱子定睛一看:“哟,还真是!”
耳边还不停的传来对方冲着自己喊“大叔”的声音。
这莫不是在叫我?想了想他便把板车往墙根一靠,不走了。
赵常生见几人停了脚步,才停了呼喊,慢下脚步。
这一路他差点岔了气,跑的太快,下人险险都跟丢了。现在总算追上了人,脑中弦一松,腹部都隐隐作痛起来。
用手杵着肚子,他一步步的挪到墙根,向面前的这一家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小相公,找我什么事啊?”
刘柱子以为是那豆干人家吃了不爽利,来找他赔钱的,此时问的有些心虚。
赵常生来不及说话,先急喘了几下,顺了气才开口。
“大叔,您着豆干和豆皮能全卖我吗?”
这话一出口,刘柱子和李婶子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庄可卿拉了过去。
“丫头,他说要买你的豆干和豆皮!全包了!”李婶子激动的嗓门超大。
就刚刚赵常生呼喊他们那一遭已是引了不少人注意,这再一喊,更是让其他人好奇了。
什么东西要这么赶着来买,还开口就全包?
有好事的,纷纷围了上来,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稀罕物事,能引了人追着买的。
这一出庄可卿是完全没想到,甚至是有些惊讶的。
可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小公子也的确开口说了要全买。
“你真的都要吗?”她转身问道。
“当然,不光全要,我还想和你们定一些呢!”赵常生此时总算是缓过气了,把自己的要求直接抛了出来:“你能送货吗?每旬一次,送些豆干和豆皮,原价之外,我再多付50文辛苦钱。”
周围人不禁倒吸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贵价东西,跑腿费竟就能给50文!哪有这么好挣的买卖!
庄可卿也被对方的财大气粗给惊到了,更不消说李婶一家。
“那你先把这些豆干豆皮的钱付了再说?”
“可以!”
见对方回答的爽快,庄可卿便从板车上把用荷叶包着的豆干豆皮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一块一块的数来。
“共是17块豆干和16张豆皮,豆干1文一块,豆皮4文一张,共是81文,你付我80文便好。”主动给抹了零头,她把东西又包好递了过去。
示意下人接过,赵常生从荷包里取了80文交到庄可卿的手上。
看这姑娘做买卖爽快,他也挺乐意同她打交道。
“你之后便每旬送20块豆干并20张豆皮,到泉水街赵家,自会有人付你工钱。”
“这便定了?”庄可卿确认到。
“这便定了!”赵常生回答。
“小公子如何称呼?”头次出来,一下就得了这么大的买卖,庄可卿还是谨慎,她怕人许了空头支票,想着还是问的清楚些才行,不然到时候送去了,那家人不承认,问是谁定的货,她都说不出来。
“哈,你怕我不守约定吗?既如此你我便立个约。”
早就做好准备的下人适时奉上了毛笔和纸张,赵常生也不计较地方,直接趴在板车上就将契约写了,最后还签上自己的大名。
写完他把纸递给了面前的姑娘,只说:“到时候你拿着这个,直接送了去就行,里面辛苦费我也写清楚了,定不会短了你的。”
庄可卿接了纸,见上面时间、货物、银钱都写的清楚妥帖,才算是真的信了这人。
收好了条子,她笑眯眯的向赵常生福了一礼,道:“承蒙惠顾,我定按时送到。”
赵常生完成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