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晒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江陶突然有点不想那么快就到晚上了,也许是为了这暖洋洋的阳光,也许是为了其他,她也不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白天都过去了,夜幕降临,而江府灯火通明。
不,应该说,整个京城都是亮如白昼,一场又一场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整个宗族亲老也陆陆续续来了,而江慎也刚刚从宫宴回来,江母因有孕在身,特恩准不必进宫赴宴。
江家团圆宴此刻算正式拉开帷幕。
江陶坐在前方,对面正是江皓,她抬头看了一眼江皓,然后冲他甜甜一笑。
但是江皓却并没有回以笑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最后也只是略微扯了扯嘴角,拿酒杯挡住了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江陶奇怪,哥哥一向待她极好,今日怎么神情如此奇怪,莫不是……
她心底一咯噔,难道哥哥知道了?她有些心慌意乱,若说这家里还剩下谁能让她心绪起伏,江皓应当是首当其冲,其次是江父。
江陶强自镇定,不会的,哥哥不会知道的,可能是其他事,江陶心慌意乱,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江桃正冲着自己笑。
笑容诡异,江桃见她看过来,主动端起酒杯:“妹妹,以前的事情姐姐也多有不对,干了这杯,从今天起,以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就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这些话换谁来说,江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唯独是江桃说出来,奇怪的很。
江陶端起酒杯,压下心底的怀疑和慌乱,回敬她:“姐姐说笑了,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恩怨,这一杯酒,妹妹呢,就当给姐姐一个面子,姐姐以后可莫要说笑了。”
这番话,可是赤裸裸的打脸。
江桃被堵的心气不顺,但是看到江陶即将喝下,嘴角又带上莫名其妙的笑容。
白芍看着江陶将酒杯一点一点送至嘴边,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手,眼神紧张,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要阻拦,但是又没说话。
而正准备喝酒的江陶,眸光一闪,手一顿,但仍继续将酒杯送至嘴边,就在江陶即将喝下这杯酒的时候,突然,她被人一撞,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酒水撒的到处都是。
“都是奴婢的错,要罚就罚奴婢吧。”
白芍跪在地上,伏地认错。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都寂静了片刻,江陶定定的看着白芍片刻,最后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罢了,谁没个不小心,这大过年的,便不罚你了,走吧,跟我回去换衣服。”
氛围又活络了起来,其他人纷纷称赞江陶善心。
见江陶就要离开,江桃立马起身喊道:“妹妹,姐姐这杯酒你还没喝呢,喝完再走吧,不然不给姐姐面子。”
说话间,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江陶:“妹妹,来吧。”就知道这个丫鬟不靠谱,还是得她自己亲自来。
江陶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江桃,最终接下一饮而尽,酒杯扔在桌上:“走吧。”
白芍看着江陶喝下了酒,张了张嘴:“姑娘……”最终哑声,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起身扶着江陶准备出门,就在她即将迈出宴会大门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叫喊声:“有刺客!救命!……”
江陶心底一惊,怎么还会有?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浑身燥热难受,像是被人用火烤一样,心里慌乱的很。
白芍立马发现了江陶不对:“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只见自家姑娘,脸上红晕遍布,媚眼如丝,一张明艳至极的脸庞此刻更添艳丽,仿佛荼蘼花盛开,极致靡丽。
白芍心里一片慌乱,明明她答应好的,不会伤害姑娘的,怎么会……
外面乱成一片,里面江陶又浑身燥热,难耐不已。
江陶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狠狠朝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眼神这才清明了许多,她知道自己中招了,这种下流招数她只从话本上见过,如今竟被用到了自己身上,她恨得牙痒痒,又咬了咬舌尖,艰难道:“扶……我回……去,备……凉水。”
一番话说得艰难无比。
白芍立马扶着江陶往回走。
正走至花园旁的池塘处,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江母,江母被人搀扶着,捂着肚子,已经七个月了,看起来像是气球一样撑大了江母的肚皮。
她见江陶,立马喊道:“陶陶怎么了,我刚听见有人喊刺客,我担心你们,就想过来看看……”
哪怕她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但是她的相公,女儿,儿子可能遇刺,她根本坐不住,她焦急的神色也遮挡不住:“到底怎么回事,今年咱们家怎么老是遇到刺客……”
江陶忍住浑身难受,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娘,快回去……”
见江陶好像神色不对,江母立马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抓住江陶的手,却被躲过了,但是此刻她也来不及尴尬,便问:“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
江陶不耐烦至极,她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叫你走啊!”
江母被吼了一声,愣住了片刻,最后难以置信的看向江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