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小姑娘,以前她不把承嘉放在眼里,如今就更不会了。
承嘉竟不知道她如此的巧舌如簧,她被噎了一下,愤愤的瞪了阿浊几眼,道:“自家姐妹,何必这样见外?”
阿浊不想多跟她扯皮,懒懒的靠在门框上,道:“姊姊不妨先去,我身子不好,就不远送了。”
眼前身穿纯白色衣裙的姑娘的样貌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她小指绕着一缕自己湿漉漉的发尾,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宛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承嘉冷哼一声,道:“本宫在恭候妹妹的到来。”
说罢,便甩袖离去。
老妪放开了一个承嘉身边武艺不俗的侍卫,走到阿浊的身边,满是褶子的脸皱纹更深了,她道:“您先回屋,湿着头发容易着凉。”
阿浊不在意的摆手,道:“婆婆不必担心,我亦是习武之人,身体很是康健。”
老妪不再勉强,道:“崇山大人原本是不想让您过早的暴露在王室之人的眼中,但是您想要参加宴会大人也不会阻拦。”
阿浊以为她是来劝说自己不要去赴宴的,可没有想到她这样好说话,世外高人的脾气不是很臭的吗?
从方才崇山郦的态度上来看,他是不希望自己去赴宴的,他似乎对自己有一种过度的保护欲。
阿浊轻咳了一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妪上下打量了一圈她,道:“您打算穿什么衣裳去宴会上?”
这位羲和圣女不会就穿着这一身简单到有点寒酸的衣裙,这条衣裙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它的料子,可是衣橱里准备的所有裙子都是极为上等的布料,两相对比,这就不值得一提了。
阿浊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话中的含义,点头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苗疆圣女只要求穿白衣服就好,并未有其他过多的规定。
老妪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点意味深长,道:“承嘉公主今日打扮的如此艳丽,就是为了在气势上能胜一筹,您代表的可是巫神殿的脸面,自然是不能被她比下去的。”
阿浊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承嘉就是是衣着华贵的,她也不是不喜欢漂亮衣裙,天底下所有的姑娘就没有不喜欢好看的衣裳的,只不过她很少会去想这些穿着打扮上的事情。
阿浊头开始隐隐作痛,她最不会的就是打扮自己这件事。
她虽然能够熟练的运用易容之术,能把自己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可是要让她捯饬自己却只会手足无措。
老妪的目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纠结,安慰道:“这些不必您来操心,老奴会安排一位心灵手巧的巫女,帮您安排好一切的。”
阿浊松了一口气,她对那些衣服款式、玉饰钗环一窍不通,若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鼓捣,怕是一出现在宴会的现场,就能被承嘉笑掉大牙。
“全凭婆婆安排。”阿浊连忙一口应下。
老妪微笑着点点头,道:“您请稍等。”
然后她边转身离开,去找帮她梳妆的巫女了。
阿浊回到屋子里,收拾了一下丢在地上的脏衣服,正在绞干头发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大概是婆婆说的那位女巫来了吧。
阿浊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绞头发。
她的头发多且厚,洗完之后很不容易擦干,每次沐浴完后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用来绞头发。
她的手触碰到一个有温度的东西,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女声道:“我来吧。”
阿浊微微仰头,映入眼帘的是崇山溪忍俊不禁的面容。
原来婆婆安排了“自己人”替自己梳妆,崇山溪是崇山家的嫡系大小姐,她应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日定然有专门的丫鬟帮她绾发梳妆,她真的会吗?
阿浊不禁露出了一点怀疑的眼神。
崇山溪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可别小瞧我,京都想让我亲手梳妆的贵女,能从王宫排到城门口。”
“京都有那么多世家贵女吗?”阿浊小声嘟囔道。
崇山溪无力的扶额,恶狠狠道:“这个是重点吗?你要相信我的手法,我不会害你的。”
她可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再怎么说,这位身份扑朔迷离的崇山樱都带她毫发无伤走出蛇窟的人。
阿浊只好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就算弄不好也没有关系,她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在气势上压过承嘉,她是要夺走她的全部,让她万劫不复。
崇山溪的手很轻,哪怕是在帮她绞头发,也很少拉扯到她的头皮,反倒加入了按摩手法,帮助阿浊放松身心。
阿浊虽然觉得很舒服,但是她向来无法在其他人面前完全失去警惕,因而她只是稍稍往后躺了躺,精神并没有放松。
崇山溪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紧绷的背部,她的眸子浮现了一丝讶异。
她的手法是专门学过的,她曾经给祖母和身边的一些长辈按过,无论是深闺里的男子,还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无一不在她的手下软了身体。
她已经给崇山樱按了有一会功夫了,她加大了点力道,手指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