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了,笠茴这边收到了回信,三日之后大祭司会宣召各大家族的贵女入巫神殿,参与巫女的选举。
大祭司出自于崇山家,于是就安排了阿浊作为崇山家的贵女,她具体的身份是来自崇山支族的少女崇山樱。
巫神殿要求备选巫女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脉,但是真正的世家贵女是不会自降身份来被人挑选的,于是待选巫女一般是世家治族的少女,她们拥有贵族的血脉,身份适中。
世家很鼓励支族挑选适龄的少女去参加巫女的选拔,这不光有利于他们在巫神殿建成自己的势力,还可以间接得到不少的秘闻。
还有一点,巫女在殿内侍奉三年巫神,归还自由后,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可以作为与其他世家联姻的棋子。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阿浊里面穿的是深紫色的苗族上下裙装,外面披了一件长到脚踝的深紫色披风。
她站在客栈的门口,等巫神殿的马车来接她。
客栈里无论是小二还是客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了,虽然他们看不见紫色面纱阿浊的面容,但是单凭她的这套衣服,他们就知道她是待选巫女,只要她被大祭司选上,就会一跃成为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小二见她在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屁颠屁颠的从大厅里搬出了一张椅子,殷勤道:“巫女大人,您坐下来等吧。”
他极其会讨巧,直接把“待选”二字省略了。
阿浊没有拒绝,坐了下来,她很自然的跟小二道了谢。
此时,正好有一阵清风吹拂起了她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节雪白细腻的脖颈和朱红的唇。
小二先是受宠若惊,之后却有点看呆了。
他知道待选巫女不仅要有世家小二血脉,更是要有不俗的样貌,可他没有想到只是管中窥豹的乍见了一点颜色,自己就迟迟的没能移开目光。
阿浊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漆黑的眸子里宛如在问:怎么了?
小二不敢再看下去了,局促的扭过头不敢看她,道:“您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说罢,就急急进了门,还不小心被高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阿浊只是稍微歇了歇脚,就离开了椅子。
巫神殿摆的架子极大,只会通知他们来接人的日子,丝毫不说是什么时辰到,如果待选巫女没有恭候在大门口,他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就会离开,相当于失去了待选资格。
阿浊从卯时等在这里,她看了看日头,现在大概是申时了。
她的脚底有些酸痛,但是无一点失仪的地方。
她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腰背挺的很直,就像是沙漠里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的胡杨树,自成一方风景。
一辆双马并驱的黑色马车从街道的远方疾驰而来,驾车的人穿着黑衣,脸上带着银面具,快速的挥动马鞭,“卟卟”的打在马儿的臀上。
当里阿浊所在的客栈还有大约三十步的距离时,他紧紧拉住了缰绳,两匹马儿发出痛苦的嘶吼,勉强从疾驰的状态下停住。
黑衣人居高临下的扬声问道:“你可是崇山氏?”
阿浊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道:“是小女。”
“快些上车,我还要去接其他的待选巫女。”男人从身边放下可供踩踏的小凳子,道。
“是。”她回答后,踩上了小凳子,俯身撩开车帘子,车里面已经坐了三位身形不同的待选巫女。
她们之间的氛围很是微妙,坐在最中间的体态最好的一位见她从客栈被接上马车,嗤笑一声,眸底满是看不起。
阿浊只当做没有听见,坐在了靠窗边的位子上。
见阿浊没有一点羞愧的神情,她幽幽开口道:“什么时候连这种货色都能有资格成为待选女巫了,真是晦气。”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刺的阿浊耳朵疼。
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用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给她顺气,道:“仡轲姊姊,你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不必与这样的人计较。”
阿浊的视线看向了除了她们俩之外的那位姑娘,她似乎很是胆小内向,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我姓崇山。”阿浊是在不想听她们的一唱一和,于是开口说道。
那位刺头姑娘发出了“嘁”的一声,便也不再出言讽刺,身材娇小的姑娘向她尴尬的露出了笑容,也把嘴巴闭的跟蚌壳一样紧。
无他,就是因为现任大祭司是崇山郦,不论崇山樱的身份又多低,她都是与崇山家同气连枝,得罪了她,显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要她向大祭司透露一点她们挤兑她的事,大祭司连小指头都不用动,自然会有人来给她们暗里穿小鞋。
纵使仡轲的家族地位不凡,一但入了巫神殿,她家也是无法插手的。
马车正在疾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又停下来了。
仡轲氏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道:“这才是真正的崇山贵女。”
说罢,还刻意斜睨了阿浊一眼。
车帘被一只纤纤细手拦到一旁,一位身带异香的美人踏入了车内,她的一举一动中都彰显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贵气。
凤目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