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浊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辆马车,她自己的手里拿了三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喏。”她嘴巴鼓鼓的,边嚼边把俯身把一串分给口水要流下来的葫芦。
泸城物价低,三个铜板能买最小的糖葫芦三串,阿浊去雇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旁边有人在卖这个,想到自己哄骗小孩的话,就顺手买了。
“谢谢姐姐。”葫芦啊呜咬了一颗下来,脸上沾上了晶莹的糖霜。
阿浊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然后把最后一串伸到了男人的面前,道:“这是你的。”
男人垂眸,良久才接了过来。
“走吧。”阿浊拿起地上的药包,率先上了马车,然后把踩脚的矮凳放到了地上。
葫芦觉得马车很是新奇,他绕着转了三圈,直到马车夫不耐烦的催促了才意犹未尽的踩着矮凳上来了。
阿浊一直坐在外面,她先让葫芦进了车厢。
男人踩着凳子要上车的时候,明显有些吃力,抬脚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针刺般的痛,手心出了不少冷汗。
阿浊的手一直伸着,但是他无视了过去,偏要自己上车。
“人嘛,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不要拒绝的好。”阿浊调侃道。
下一刻。她伸手拉住了男人的小臂,一把就把他拉了上来,他没有预料到她会直接上手,故而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跌坐到了阿浊的腿上。
因为距离近,她看到了男人发红的耳廓。
唔,还挺纯情的。
男人仿佛被开水烫到一般,直接单脚跳了起来,语气很冲:“你到底是不是姑娘,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阿浊倒没有想到他的里子是一个老古板。
马车夫再次催促道:“快些进去坐好,我要驾马了。”
阿浊没有给他定金,能找到愿意送他们一程的马车并不容易,所以也车夫想要赶紧把人送到拿钱的心思她也很能理解。
“好嘞。”阿浊麻溜的钻进了车厢里,顺便先把腿脚不方便的男人塞了进去。
“你!”他一个踉跄,直接坐到了右侧的位置上,显然有些生气了。
阿浊坐在了他的对面,抬眼问道:“我怎么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浊。”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也就那几个。
他却意外的没有露出异常的神色,也没有觉得古怪,按理来说姑娘取这样不伦不类的名字也是少见的。
“杨维奇。”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葫芦睁着大眼睛等着阿浊问自己的名字,满脸都写的“快来问我”的表情。
阿浊忍俊不禁,道:“小童子,你叫什么?”
葫芦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骄傲的道:“我叫葫芦,冰糖葫芦的葫芦。”
就连一天都是一张臭脸的杨维奇,也露出的一点笑意,眼中有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温馨。
阿浊自己也挺喜欢小孩子的,前提是不哭不闹,给揉脸蛋,这几点葫芦都满足。
马车行驶过过一条一条的街市巷道,葫芦从刚开始兴致勃勃的扒着狭小的窗户往外瞧,到失去了兴趣靠着杨维奇昏昏欲睡,现在竟睡着了,打着小呼噜。
马车停在了小院子前,车夫撩开布帘子,探头进来道:“已经到了,快些下车。”
阿浊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葫芦,对杨维奇道:“我先去屋子里拿钱,你在这里等一下。”
杨维奇“嗯”了一声,并无异议。
阿浊跳下了马车,从自己的屋子里那里钱出来,付给了车夫并向他道了谢。
车夫咬了咬碎银锭子,确认了是真的之后,苦瓜一样的表情才稍稍有所展开。
“小妹你可真不容易。”车夫看了一眼坡足的男人和熟睡的葫芦,忍不住感叹的一句。
“哈?”阿浊此时正一只手抱着葫芦,一只手扶着杨维奇下车。满脸的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车夫忽略了阿浊的疑问,而是语重心长的对杨维奇说:“这么能干的婆娘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要好好珍惜。”
杨维奇青黑的脸顿时爆红。他正想要解释一番,却被阿浊打断了。
“他挺好的。”阿浊有些好笑的看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杨维奇。
这种情况还是少解释的好,不然只会越描越黑,所以阿浊才顺坡下驴的回答了车夫。
车夫摆摆手,架着马车离开了。
“你刚刚怎么不说实话。”杨维奇用犀利的眼神质问道。
他真的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清白当做一回事。
“你不误会就行了。”阿浊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
杨维奇被她噎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准备把我们安顿在哪?”
阿浊早就想好了,道:“这个附近有一个客栈,你们就暂时住在那里吧。”
杨维奇对于住的地方要求并不高,他只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阿浊把葫芦还给他抱着,交接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一下他的手背,他立马就把手收了回去。
阿浊感受到了他对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