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过了,小姐就不会再追究了。可是小姐终究是小姐,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才是。只是她也觉得有点委屈,明明那天在绣楼前,一群人中,姑爷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对了!就是因为姑爷的与众不同,才会让她锁定目标。想明白答案的她终于可以松口气,坦诚回答:“小姐,其实真地不能怪我。那日里姑爷就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我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就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了。要怪,也就只能怪当日的那群候选之徒太过平庸了。”
施婉琬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姑爷是如何的与众不同呢?”
飞霞格外认真又笃定地说:“这个人的脾气特别好,好像对谁都客客气气,和和气气的。当时我就想,长得也挺好看的,脾气还那么好,到时候肯定乖乖地被小姐折磨。啊不是!是被小姐好好管教。”
积云在旁边悄悄向飞霞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她也觉得姑爷的脾气好,昨夜里她跟飞霞这样把姑爷扛到了小姐房里,也不见有事后追究,更别说是责罚了。其实她觉得姑爷挺可爱的,尤其是昨晚知道误解了自己的话后,不由分说地就把药给喝光了,别提多有趣了。
施婉琬听飞霞这么一说,联想起褚玉瑭的样子,竟也有些忍俊不禁。
“那小姐,你真打算病好了以后跟姑爷同、房啊?不然你们一直这样住着也不方便啊。”积云见施婉琬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便试探地问道。
施婉琬想都没想,答道:“绝对不可能。”
“那你总有病好的一天啊。”积云塌下脸,小姐的意思就是要继续演戏,这可苦了她和飞霞了。
“要是我病好了,那到时候就换姑爷生病好了。”
褚玉瑭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相府过几天安生日子,等熟悉了环境,和岳父大人熟络之后就找机会跟他坦白身世,求他替自己做主,回江南保住产业。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太好的睡相,提前出卖了她。
因着天气渐渐转暖,施婉琬又向来浅眠,夜里多了个人在房里,终究有些不太习惯。夜深睡不着就打算出去走走,没想到竟看见半挂在榻边的褚玉瑭,看样子岌岌可危,下一刻就要掉在地上。
快步上前,她想要伸手把褚玉瑭给扶正,可是手伸到一半就犹豫了。终究是男女有别,自己和褚玉瑭也不过成亲几日,这样亲近恐怕不妥。
却不料踟蹰间,褚玉瑭一个回身,又稳稳当当地滚回了榻上,令施婉琬虚惊一场。只是当她的目光从褚玉瑭脸上游移到她脖子时,透着月光,总觉得有些异常。不知为何,施婉琬往前凑近了些,仔细一瞧,却让她凝注了呼吸。
半晌,她才沉声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子。”
褚玉瑭浑然不觉,月光下她睡着的脸,不时有些抽动,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施婉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转回了自己的床边。
施起然深吸了一口气,朝管家使了个眼色,施府账房里的两千两便这么被褚玉瑭爽快地送了出去。当更厚的一叠银票呈到康友之面前时,不仅是他,周围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能让平时节俭如斯的施丞相一声不吭地拿出两千两,估计除了褚玉瑭,没有别人能够做到。
“那在下,就多谢褚公子美意了。这杯喜酒,康某也算是喝得服气了。”康友之颤抖地接过银票,加上刚才自己掏出来的一千两,现在总共是三千两银票塞进怀里,倒是让自己肚子大了一圈。
钱如归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褚玉瑭一眼,对于这个在昨日之前还名不见经传的人,有了点兴趣。在场其他人见既然相爷肯替褚玉瑭出这两千两银子,说明已是真心接纳她了。看来今夜,真地是该与心目中的施家千金彻底告别了。
陈墨荀比谁都了解这种凄苦的滋味,率先扭过头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一滴不漏地全部喝光。这场婚宴,他也看够看透了。原先他还心存幻想,丞相会看不上这走了狗屎运的平民姑爷,如今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这才刚拜了堂,就一口气替姑爷挣面子花了两千两,还不足以说明相府的态度吗?经过这一回,没有人再敢对着这位新晋姑爷出言嘲讽了。反倒是殷勤积极地想要前来巴结,却被施琅云和施琅庭兄弟给挡了去。
酒宴散去,康友之被刚才那两千两银票给彻底震醒了,一路上不停地向钱如归感慨:“钱兄,我看这个褚玉瑭不简单。随口一说,就从抠门的施丞相手里挖出了这么多银子。今后说不定要掌管这个相府呢。”
说完,康友之还摸了摸胸前,鼓鼓的银票弄得他满心荡漾。这一回,爹肯定不会再说自己只会惹是生非了,就去喝了杯喜酒,轻松赚了这么多银子,爹肯定要夸死自己了。
钱如归唇角挂笑地看着骄傲自得的康友之,对于他刚才的结论不置可否。
施婉琬的洞房是没人敢闹的,就算丞相松口说可以,她的兄弟们也不会同意。就算施家兄弟都同意了,施婉琬自己也不会答应,谁要是不小心惹她犯病了,估计命也就此断送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娶了施婉琬,何苦要去闹新房给自己添堵呢。带着这样的心情,在婚宴结束的一瞬间,宾客都已走得差不多了。褚玉瑭的酒意还没完全退去,被管家扶着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