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手指,嘶了一声,便使劲地在帕子上面抹了几下。
等她转过身,手中的白色锦帕已沾染了斑驳的血迹。褚玉瑭将其对着烛火通透的方向展开,凝视了一阵,说道:“等到再晾干些便有八成像了。到时候我会把这个交给喜娘的。”
还不等施婉琬答话,褚玉瑭连忙又补充道:“娘子,待会你记得要表现出自己很痛的样子,知道吗?”
施婉琬自幼怕疼,所以喜娘在对她说洞房的细节时,特意交代过,如果觉得疼了,就一定要说出来,让姑爷及时停下,千万不能弄疼了自己。现在又听褚玉瑭刻意交待,心中便对褚玉瑭有了不一般的印象。
“没想到,夫君竟还懂得这些。真是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施婉琬似笑非笑地说,刚才稍稍拉近的距离再次拉开。
褚玉瑭脱口而出:“哪里哪里,娘子过奖了。我不过比你有一些经验罢了。”
说一出口,施婉琬的脸色突变。她原想找一个可以相安无事的名义夫君,好替她杜绝京城里的那些男子的痴想。可是她也不情愿自己的挂名相公是沉迷于闺房之乐的伪君子。一时间竟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生气还是失望。
“小姐小姐,大夫和喜娘硬要进来了!”积云从外面进来,催促着。
“他们说时辰已过许久,还不见小姐动静,怕你有所闪失,所以准备硬闯了。”积云拍拍心口,好在飞霞在外面挡着。
“我的洞房,他们也敢擅闯?”施婉琬的脸色彻底变得不悦,隐隐有些怒气。
褚玉瑭被这股突然升起的火焰吓得不敢出声,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也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相公,全靠你了。”施婉琬莞尔一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领着积云转身走到了床边。
大夫和喜娘进了洞房,见姑爷精神不振地穿着睡衣,只披了一件披风。再看小姐仍旧留在床上,心中大概已有定论:方才误了时辰,恐怕是经历了一场鏖战。
一想到小姐的身体极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而犯病,大夫便急忙地跑去为小姐诊脉,再看看要不要开些补充血气的方子。喜娘从褚玉瑭手中接过帕子,看到皱成那样,就心疼起小姐来。心中暗道,这位姑爷,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要是丞相明日怪罪了下来,他们非得把姑爷拉下水不可。褚玉瑭很不能理解,喜娘看到新娘落、红的喜帕后为什么是这样一种神态。喜娘将帕子收好,犹豫了一番,终于忍不住痛心疾首地对褚玉瑭说:“姑爷啊,咱们小姐特别怕疼,你可要多注意分寸才好啊!”
褚玉瑭以为是刚才施婉琬装疼的样子太过逼真,惹得喜娘误会自己了。却苦于无法解释,只能郑重点头将这个误会给背了下来。不过施婉琬怕疼这事,她倒真是给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