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里头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最厌恶黎白轩那好像什么都能谅解,一副乐意帮人解决麻烦的伪善嘴脸,刘晚梅出口就是斥责,如果不是身份摆在这儿,她肯定早就骂出脏话来了。
黎白轩仍是笑容可掬,丝毫没有被刘晚梅不好的语气所影响。
“可就是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庄小姐对庄夫人您孝顺恭敬,而且,她是您女儿不是?母女间哪有真正的仇?”
“妈!你现在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信不过了么?”庄欣然脸色骤变,怨恨的瞪着刘晚梅。
一阵恶寒扑面而来,刘晚梅只觉得身上难受得紧,那是庄欣然先前盯着电视,对庄妍嫉妒愤恨的眼神,没想到黎白轩这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挑拨离间的目的。
刘晚梅气恼,却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撕破脸,无奈之下只能一摆手,由着庄欣然到别墅外面的大院子里去溜达溜达。
末了,他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黎白轩,觉得他就是个祸害,而这一眼再看黎白轩的时候,发现庄万也跟着从楼上下来了,两人之间有说有笑,似乎是达成了什么目的。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能搞定。”黎白轩拍了拍庄万的肩膀,眼中笃定满满。
“在说什么悄悄话?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带坏了她女儿,难不成还想再祸害一个儿子?刘晚梅恨恨的,然而她不晓得,她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妈,我们再说项目上的事情,现在庄妍上台,情况不是很乐观。”庄万抛下了黎白轩,自己先下楼朝着刘晚梅过去,开始在她面前胡扯八道。
黎白轩则是趁着这母子两人开口,自己往外面去,找找刚才气愤无脑的庄欣然。
不用他费力气,庄欣然喜欢穿高跟鞋,这院子硕大,她又懒得走路,出了门只是寻个清静,没走多远,就在一处花墙包围下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此时她正一个人呜呜咽咽的哭着,本就没有化妆,此时更是红肿了一双眼睛,一张俏脸上哭得都是泪痕,头发似是也被她自己给抓过,散乱得有些炸毛。
黎白轩整理了游戏自己的表情,朝着她抬步过去,听到有人过来,庄欣然连忙收住自己呜咽的模样,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端庄的坐好。
“怎、怎么,你、你也来笑话我,想教训我么?”
“漂亮的人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的艳丽,谁能嘲笑出来?”黎白轩还是一副温柔样子,好像他就是阳光本身,不带任何阴暗与负面。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来,深棕色的,一角上还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黎”字。
“擦擦脸。”
男人的声音简直比女人或者孩提还要温柔,就算是冰块都能融化得下来,庄欣然也自知自己现在的脸上不好看,自然接过去擦脸。
手帕的料子软而棉,就算是在冬天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冰凉,触在脸上,更是柔得好像煮熟的蛋清在脸上轻轻滚动。
是极好的料子,昂贵得紧,外加上帕子递过来的时候被折叠的整齐,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珍惜的东西。
然而庄欣然擦完了脸,就将那帕子往面前的石桌上一丢,又将脸转到了一边去,还是一副傲慢得不想理会黎白轩的样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带手绢,跟个女人一样!就算布料好,款式也老,还有角上的刺绣……真不知道你从哪个地摊淘回来的!”
弦外之音还是在骂黎白轩,私生子果然就是私生子,没有品位。
黎傅仍是不怒,又一次开了口,只是接下来这一句话却让庄欣然一下没了气焰。
“这是初恋送的,毕竟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的确旧了点儿。她虽然擅长外科,缝伤口缝了不少,可真坐起刺绣来,还是让人觉得没眼看。”
“既然是珍贵的东西就别拿出来,免得坏了你又责怪别人……”
拿了别人贴身的东西,她不由得拧起眉头来,却又忽得想到什么,一声冷哼继续挖苦。
“你也不怕娜娜姐生气,回头我就告诉她,让她唯你是问!”
“她和娜娜是闺蜜,也是她亲口让娜娜和我代为管理宁安院和药厂、实验室的事情的,所以那那不会生气。”
自始至终,他都语气缓缓,好像山涧清流,温润清新,让人难以升起敌意来。
这还是自出世以来,头一个不对庄欣然凶神恶煞的人,要知道,这几日就连庄万和刘晚梅,甚至是那个看着她的厨娘,对她语气都很是不善。
最可恶的是,当自己去跟苏万提电话卡的事情时,他总是再三推脱,让庄欣然觉得事情不对,她记住的为数不多的一个电话号码,她打电话过去之后,却被对面的男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骂她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骂她是靠着脸活着的婊子,一个个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反了天了!
又去质问庄万,岂料庄万也一脸迷惑,搞得她只能放弃这些不正经的舔狗。
要知道,但凡她还有一个帮手在外面,她就算是被困在家里,也能有办法继续在媒体上活跃,可现在俨然是她的所有门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