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鲁肃带着刘俨的承诺,满意的返回了吴郡。
送走鲁肃,刘俨在夏口县衙大堂上,召集文武将官,商议了关于出兵六安国一事。
“主公,六安国地处大别山北麓,我军要想攻取,只有两条路,一是借道庐江郡,二是从麻城翻越大别山,直达六安城下。”
会议大厅内,徐庶率先开口,指着简陋的地域图,解说了一下六安城的情况。
“元直,依你看,从何处出兵为宜?”刘俨略有所思,实际上这几日,他一直在考虑,这一仗如何打,既要让孙权满意,又要保存实力。
“这要看主公的意思了,若主公想要做个样子给孙权看,咱们可以调集夏口的三万人马,从夏口出发,往蕲春前往庐江郡,再沿着庐江郡北上六安国。”
徐庶侃侃而谈,边说还边比划着手势,说道:“这路足有上千里,至少要走上半个月,如今正是阴雨天气,再走慢一些一个月也是可能。”
“这个好,又不是为我们自家出力,做做样子就好了嘛。”魏延嚷声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回应道。
“这倒是实话,毕竟这一战赢不赢,我们都没有半点好处。”丁奉也点头附和,廖化、向宠、甘述几个年轻小将,也纷纷表示附和。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还请听完主公的意见。”步骘见将军们起哄,立刻站了出来,重申了制度与礼仪。
司马芝这会也黑着脸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主公,今后议事大会上,吾建议一人一言,不得起哄,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步骘和司马芝都是十分严苛之人,二人学识渊博,恪守尊卑礼仪。
平日里在军中议事,刘俨与众将商议,都是畅所欲言,热闹非凡。
但在议事大厅文武官吏商议大事,步骘、司马芝,包括糜竺、孙乾等人都认为,应该树立威严,不让让武将无视规矩大礼。
司马芝现在执掌刑曹,主管的就是监察百官,处置讼狱,督查官吏,犯罪等职责。
前不久张飞手下的校尉张达、范强二人,在城中喝酒,因为付不起店家钱,反把人家客栈砸了。
掌柜上前理论,在推搡过程中,不慎把掌柜推倒在地摔死。
这事一出,夏口百姓舆情鼎沸,县令隗禧前往军营抓捕,张飞求情,军卒不让路,隗禧无奈只得之下,只得把案子上报给了刘俨。
刘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原本也想看在张飞的面子上,准备小惩大诫,赔偿一笔钱处理这事。
但当他看到张达、范强二人的名字时,刘俨忽然便想起,历史上张飞就是死在这两个人手中。
原本想要软处理的刘俨,当即招来刑曹主事司马芝,校事府校尉丁封。
“刑曹昭狱,从今日起设立,校事府负责捉拿罪犯,刑曹衙门负责审判,从今往后,除了本人外,一律犯罪人员,校事府无需上报,可以进行缉拿。”
“刑曹衙门,严格审理,绝对不可以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有了刘俨这个命令,当日丁奉率领校事府三百兵丁,头戴乌纱帽,身穿绣着蛇虫的绣衣服饰,佩戴着环首刀,脚穿皮革长筒靴子。
直接冲入军营,当着张飞,以及营中一众将领的面,把张达、范强二人,押解出了大营。
张飞想要阻拦,丁封直接拿出刘俨的赐予的银牌飞鱼令,毫不畏惧的注视着张飞:“张将军,这是主公亲自赐予的飞鱼令,还请你不要阻拦,有事你可以去找主公去。”
飞鱼令是一块银牌,上面篆刻着八个大字‘刑曹昭狱,缉捕使臣’。
八个冰冷的银色大字,代表是律法,等同刘俨亲临。
目前这块飞鱼令,是临时篆刻的,而且只有一块,就是丁封手中这块,刑曹主事司马芝手中都没有。
丁封这个人多少有些变态,痴迷虐待刑罚,张达、范强二人被他抓捕进刑曹昭狱当日,在丁封的刑罚之下,直接招供。
为平息众怒,以及城中民怨,司马芝在丁封的怂恿下,判决了二人凌迟处死。
第二天正午时分,丁封领着手下的三百校事士卒,在夏口午门外,凌迟处死了张达、范强,手持蝉翼割肉刀的丁封,一脸狞笑的割了二人两千八百多刀。
最终二人流血过多而死,这血淋淋的一幕,让围观的百姓,看的无不是胆颤心惊,甚至不少胆小者,当初吓晕了过去。
从此一战后,丁封所部士卒,被好事者称之为‘绣衣使者’,因为丁封以及他手下的士卒,人人穿着绿色衣袍,上面绣着鲜艳的蛇虫怪兽,让人见之恐怖。
而‘绣衣使者’正是汉武帝时期,最为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
以至于夏口百姓,为了吓孩子,都会喊出:“你要再哭闹,就让绣衣使者把你抓去的恐吓之语。”
张达、范强两个都是张飞帐下校尉,张达更是张飞涿郡时期的老兄弟,对于刘俨如此的处置,张飞甚是不满和不解。
因为葫芦口一战,修养了几个月的张飞,如今还未完全痊愈。
“翼德将军,看来你身体恢复的不错,气色好了很多嘛。”当日见到黑着脸而来的张飞,刘俨笑呵呵上前打着招呼,让人端来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