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阿良是个好好孩子,明早你去把你阿姊和小杜鹃,以及阿良的家人接来,为阿良办一场风光的丧事吧。”
夜里,在隔壁屋内休息刘业,听到刘俨的动静,见到重伤死去的邓良,也是一阵伤感。
这些年来,邓良这个女婿,为他们刘家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
“阿爹,吾知道的,您伤势未愈,好好休息,让我留下来给姐夫守夜。”
邓良的死,让刘俨的心智进一步成熟,也刺激了他脆弱的内心,让他有了进一步强大起来的野心与欲望。
办好邓良的丧事,已经是七天之后。
这日,刘俨接到县丞赵诚派人送来的口信,约他前往县丞署赴宴。
赶到县丞署,刘俨却意外见到黄射。
三十出头年纪的黄射,头戴高冠,身穿深衣长袍,腰缠玉扣绸带,左腰间悬挂着佩剑,右腰悬挂着三彩黑绶带。
黑色三彩绶带,彰显着黄射一千石官员的身份。
圆脸高额的黄射,肌肤白皙,颔下留有三寸短须,身高六尺五寸的他,身形略显肥胖,这是平日缺少锻炼的结果。
加上这家伙贪酒好色,喜好风雅之事,整日应酬繁多,从而让年纪轻轻的他,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不知子通先生驾到,未能远迎,还请先生见谅。”见到黄射出现在县丞署大堂,刘俨惊喜之余,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玄之,汝家中之事,吾已经听说了,还请节哀、”黄射脸上露出一抹关切之色,主动避席拱手回礼。
黄射这一举动,让县丞赵诚则是心头一动。
要知道他在迎接黄射行礼之时,对方也只是拱了拱手,那神态也就是敷衍而已,丝毫不像如今这般,展现出应有的礼遇。
“有劳先生挂念,学生惭愧。”刘俨入座,自有仆人送上茶点。
“玄之莫要谦虚,吾已经听赵县丞说过,此番驿馆杀人一案,汝才是第一破案之人,还识破了贪官林泰,恶霸韩宫阴谋。”
“可谓斗智斗勇,把汝父从冤屈之中,解救了出来,如此手段,让人刮目相看啊。”
黄射刚才听完赵县丞的汇报,对刘俨的表现大为赞赏。
刘俨在江夏郡郡学五十多名学生之中,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书画隶书,都是名列第一。
尤其是待人接物方面,刘俨聪慧机敏,谈吐得体,深的黄射欣赏。
“先生谬赞,学生愧不敢当。”刘俨连忙自谦道:“这都多亏先生教导有方才是。”
“哈哈……”黄射满意的开怀大笑道:“赵兄,吾这个学生如何?”
高兴之下的黄射,一脸得意看向赵诚,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明公慧眼识才,玄之江表大才,它日必是一段师徒佳话矣。”赵诚也是看出来了,黄射对刘俨是真欣赏,自是恭敬地谄媚加以奉承。
“说的好。”黄射满意抚须之余,点头道:“不过,这江表大才,还是太空洞,不及水镜先生所言的‘卧龙’‘凤雏’名号。”
“明公说的是,卑职才疏学浅,自是不敢与水镜先生媲美。”赵诚连连点头,水镜先生司马徽,那可是荆襄世家望族庞家家主,当今天下有数的名士。
刘俨在一旁也是听得一脸尴尬,黄射这明显有些自吹自擂了,要知道荆州名士多如牛毛,黄射自个儿也都排不上名号,凭啥吹嘘他刘俨嘛。
三人一阵互吹之后,在赵诚的安排下,酒菜上桌,歌姬献舞,一时气氛倒也为之一松。
酒宴结束之后,有些醉意的黄射,在歌姬的搀扶下,对赵诚道:“玄之是吾学生,此番破案有功,理当奖赏。”
“还有汝审案有功,吾当禀明郡守,为你请功,做为奖赏,竟陵县令一职,汝还是很有希望的。”
“多谢明公。”赵诚等的就是这句话,自是连连拜谢,示意搀扶着黄射的两名歌姬,把黄射扶去了准备好的厢房休息。
“玄之,可喜欢这些歌姬?要是喜欢尽管挑一个下去,厢房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送走黄射,赵诚示意刘俨,也可以挑选一个歌姬陪寝。
“多谢明公好意,在下家中尚有事情,改日再会。”刘俨拱手推辞,虽然这歌姬,身材曼妙,面容娇美,但刘俨却有些瞧不上眼。
主要还是刘俨这个人有强烈的占有欲,他要是看中的女人,更喜欢收入房中好生供养,而不是如眼前这般白嫖。
“也罢。”赵诚也没有强求,道:“玄之稍后,本官有东西给你。”
说罢,赵诚返回后堂,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刘俨道:“这是韩家在城外庄园地契,一座宅院加三百亩田地,做为汝破案奖赏,以及补偿汝父和姐夫的,请汝务必收下。”
“明公奖赏,俨却之不恭了。”刘俨想到家里现在确实困难,有了这座庄园,倒也可以让家人生活无忧,遂接受了这份财物。
不过,刘俨也知道,要没有黄射出面,赵诚未必舍得把这片庄园给自己。
三百亩城外的土地,那可是价值十万铢钱财,这在竟陵城中算是一笔巨款了,加上庄园少说也值个一万钱。
别说刘俨现在缺钱,就是不缺钱,对于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