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村,钱婆婆屋内。
一个中年男人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脸色发紫,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好在被一条布袋捆束着,没有让这股怪味儿传到周围村民的鼻口。
此人是钱婆婆的儿子,石村内的猎人,猎风。
“钱老,别太担心了,待会儿等木江回来后应该能解决的。”一旁的李方安慰着老泪纵横的钱婆婆。
钱婆婆摇了摇头,担忧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他都病发这么久了,所有的偏方我都试过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他的症状还越来越严重了。”
周围村民开始建议道:“要不现在立刻送去县医院吧?”
钱婆婆摇头说:“不行,县医院离咱们这儿近百里路程,根本来不及。”她点头看着床上的猎风,猜到他是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他却没有测出来。
眼下,猎风的生死只能寄托在早日归来的木江身上了。
“回来了!”
“回来了!”
一位村民兴冲冲的冲进房门,高声喊道。
众人转过头来,看见了归来的木江与诗语两人。
“怎么了?!”木江边跑边喊。
进门后,看到床上躺着的猎风,他双眉一沉,上前解开布袋,掏出对方的手为其把了把脉。
“这是~中毒了?”
钱婆婆啪的站起身来,握住木江的手,说:“木江,你可算回来啦,快,救救你猎叔!”
“钱婆婆你别着急,慢慢说~”诗语搀着她的腰,轻声说道。
钱婆婆抹着泪,压抑下内心的激动,勉强说道:“两个小时前,你猎叔打猎回来,原本还好好的,但就在他躺上床休息之后,一股奇怪的臭味儿从屋里传来,我进门后便看到你猎叔脸色发黑,昏迷不醒,怎么喊都没反应。”
“两个小时前~”木江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昏暗天色,推断是四点左右中的毒。
“快,大家一起来,把猎叔抬到我屋里去。”他对周围村民说道,自己迈步先走一步。
两分钟后,在猎风被村民们抬到他的房子后,木江取出准备好的银针,在村民们的眼花缭乱中,一根根烧红的银针咻的刺破肌肤,定在穴位中,传来滋响。
几十来秒间,上百枚银针被定入了猎风的全身穴位中。
停手的木江神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双眉更沉。
一旁的李方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连忙侧过头来问道:“木江,怎么了?有把握治疗你猎叔身上的毒吗?”
木江双目紧盯着猎风身上扎满的银针,抿嘴说道:“他身上的毒有些奇怪,我这一百二十三枚驱毒针已下,但却不见一滴毒液外涌。”他伸手拔出一枚银针,鲜血顺着铮亮针身滴落在地,渐开后中心处能见到一点暗紫色。
知晓那毒素已经侵入到他的血液中后,木江不敢有所耽搁,马上取出陶罐,开始进行第二轮火罐驱毒治疗。
烛火熊熊燃烧,将陶罐熏得黑气外散,陶口一圈微微泛红。
在一道道啪声中,陶罐被拍在猎风的背部,紧紧贴合。
被火罐附身的猎风脸色略微缓和了几分,紫色消减些许,退回成了暗黑色。
十分钟后,当木江忐忑的取下第一个火罐时,其内看不到他预料中的黑气。
“怎么回事?怎么连毒气都没有吸出来?”他惊讶喃道。
他再次把了把对方的脉搏,发现其心率跳动已经紊乱,呼吸绵长而间断,那是五脏六腑被毒素侵蚀的表现。
他体内的毒素就像具备意识一般,躲开了他的银针定穴与火罐吸附,转攻起了其内部器官。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毒!”
一旁的钱婆婆等人瞧得他如此神情,知晓猎风还未脱离危险,连忙呼喊着木江,求他赶紧想办法。
一番沉思后,木江双手一拍,准备为猎风进行洗礼。
“诗语,快,去药房将这些药抓过来。”他偏过头,对一旁的诗语说了十几样药名。
自幼熟悉药房,记忆力超群的诗语很容易的记下了这些熟悉的药名,转头朝药房狂奔去。
他转过身来,对李方说道:“村长,你赶紧叫人去柴房帮忙,在院内架一口锅,用偏房墙角内的那口铜锅!”
搀扶着钱婆婆的李方连连点头,照着木江的意思命人马上行动。
木江迈步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直奔后院禽笼。
他取出禽笼内的一只红冠公鸡,跑至正堂木桌前。
“咔!”手起刀落,公鸡脖子断开,伴着疯狂的扑腾声,热血滚滚落下,流入墨盘当中。
木江取来三清铃与一些朱砂,掏出腰间一张符箓,涂抹朱砂之后叩铃沉浸在装满鸡血的墨盘当中,随后单手结印,大喊几句咒语。
“呼!”金纹骤亮,火光燃烧。
当他抬起三清铃时,铃下符箓已蜷缩成团,其内包裹着鸡血朱砂,如同一团火种。
诗语急奔而来,手中捧着的木盘内装满了那十几样药材。
在一众村民的合力下,那口十几年未曾使用过的铜锅被搬到了院中,并被高高架起。
李方站在人群后方,挥手喊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