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上又分四山,从下到上依次有七座,每座山都有春夏秋冬四次考试,通过四次考试便可往上一座山飞升。七座山的考验都通过了,便可顺利拿到天之南海的学业牌,加为官姓,进去官场。
扬芷灰头土脸地被小童带入了考场,刚一入座,钟鼓便被敲响,炉子里的香被点燃,考试开始。
扬芷望着白纸上的题目,她才上山,什么都没学过,一道题也不会。
正当扬芷发愣之际,桌上多了个纸团,纸团带着一股酒味,扬芷瞬间就皱上了眉头,抬头一看,不远处醉醺醺的云非朝她傻笑。
扬芷一脸嫌弃地打开纸团,见上面写道:“姑娘,我弄坏了你的桥,害你晚入学,下面的□□,就当我的补偿。”
白纸上写的密密麻麻都是答案。
扬芷在抬头,云非正偷偷从桌子下掏出一壶酒,喝了起来。
“老师,我举报,云非作弊!”扬芷忽然站起来,走上讲台,将纸团交给了正在打盹的白头翁——菩提老人。
菩提老人从梦中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接过扬芷手中的纸团一看,立马气得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让云非滚出去,罚他去雪山思过一个月,抄写经书百遍。
云非醉醺醺地站起来,拿出藏在桌下的十几壶酒,抱着走上来,分给了菩提老人几壶,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了。
菩提老人望着香气扑鼻的美酒,胡子都笑歪了,立刻撕开酒封,喝了起来。
“哎,”这还在考试呢,喝醉了他怎么监考?扬芷想要制止菩提老人。
菩提老人笑嘻嘻对扬芷道:“小姑娘,你刚来的吧?反正你也不会做,你帮我监考吧。”
说完,菩提老人抱着酒就出考场了,没走几步,就倒在院里里睡着了。
众人见菩提老人走了,纷纷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小抄,明目张胆抄起来。
“啪!”
扬芷一脚将作弊之人的桌子踢飞,她生平最恨作弊的人,这对诚实考试的人不公平。
“哎,你这臭丫头!”被踢飞桌子的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拳头挥向扬芷,被扬芷一脚踢出门外。
紧接着,刚才打小抄的人全被扬芷打出考场,一个个倒在考场外哀嚎痛骂这臭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死丫头什么都不会,她自己考不过,也不让我们考过。死丫头。”
扬芷不理会他们的谩骂,关上了考场的门。
考场内只有一个考生了。扬芷认出了他,他便是之前在岸上要和自己一起修桥被自己踢走的李毅,他身上还是那身黑衣服。
从开始试卷发下起,李毅就开始奋笔疾书,即使扬芷和一群人在他周围打得激烈,他也没抬起过头。
直至炉香熄灭,钟声敲响,他才放下笔,拿起答卷抖了抖,自我欣赏了一会儿,才交了上去。
扬芷望了一眼答卷,便对眼前男子道:“如果你以后仕途不顺,你可以来血刃坊。”
李毅笑道:“云非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对我说,如果我以后仕途不顺,可以去他的解忧阁。”
“解忧阁存在不了太久了。”等她拿到天之南海的学业牌,坐上血刃坊副掌门之位,到那时,便是解忧阁的灭顶之时。
李毅没有说话,扬芷望了眼他,把他的答卷卷起来,打算交给菩提老人。
她一开门,十几桶粪便朝她倒来,她躲闪不及,只能迅速转身,将李毅的试卷护在怀里。
“哈哈哈哈。”
外面的人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放下粪桶,捧腹大笑。
扬芷顶着一背的粪水走到院中,把地上熟睡的菩提老人叫醒,将怀里的试卷递给菩提老人。
“老师,这是李毅的答卷,除了李毅,其他人都在考试途中作弊,被我打出考场了。”
“嗯。”刚睡醒的菩提老人望着一头粪水的扬芷,有点懵。
扬芷将试卷交给菩提老人后,她慢慢转身望着那些还在大笑的人,掌中运起数百根金针朝他们飞去。
他们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拔腿就跑。
他们中大多数虽是贵族,但是灵力全失,哪跑得过飞针,瞬间就被扎得浑身是孔,嗷嗷大叫,连连向菩提老人求救。
可菩提老人耸了耸肩,拿着答卷,拎着酒壶,挺了挺硕大的肚子,走开了。
最后,他们只能向扬芷求饶道歉,这恶毒狠心的女人,完全没有收手的架势,若他们不求饶,恐怕她会将他们活生生扎死。
“你们几个把院子和学堂洗干净。”
扬芷又指了两个女生,让她们两跟着她来,把她身上和衣裳上的粪水洗干净。
“给!”两个姑娘把洗干净的衣裳递给温泉里的扬芷,扬芷用血发勾到空中一把火烧了。
“你既然不穿,为何要我们把它洗干净。”其中一名女子愤怒说道。
“穿不穿是我的事,你们把它弄脏了,你们就得把它洗干净。”
扬芷出了温泉,换上了另一身衣裳。
她回到学堂,那几个被她罚的男子立马站了起来,道:“我们把学堂和院子里里外外洗了又洗,香水都喷了几桶,你闻,是不是一点都没有那粪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