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看了眼杜商,答应了。
衙役们像抗死猪一样把一具具尸体抗走,瞬间,大街上变得空荡荡起来,除了地上的血迹,什么也没留下。过几天下几场雨,大街又会变得干干净净。
地丁站在河边呆了许久,杜商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陪他。
“猴子,为什么人生那么苦?明明大家都很努力去生活了,可还是活不好,最后活死了。”
杜商将地丁揽入怀里,轻扶她的头发,安慰道:“或许死亡,对于他们是一种解脱,他们再也不用苦苦求一根血发,却求而不得了。”
地丁想哭,却不敢哭,她还得救娘,她怕哭会泄了士气。
“丫头,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坚强。天塌下来有我,出了什么事都有我抗,娘我会救,你只用放放心心,想干嘛干嘛。”
杜商喜欢怀里的人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绪,痛痛快快发泄出来。
“猴子,救救他们,救救江宁,好不好。”
地丁当然相信杜商,相信他无所不能,相信他能找到焰筠,能救出娘,能救江宁。
她知道杜商对很多事都不关心,张大妈、小五死了,与他无关,可地丁心里难过,憋得慌,她不想看到更多的乡亲们死去,她想保住她的江宁,所以,她恳求他,救救江宁。
杜商望着地丁充满泪光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要她想,他就去做。
两人趁夜偷偷潜入到刘府,刘平并不在府内,应该是出去找焰筠去了。
地丁担心秦欢伤势,两人便来到她住的别苑,在趴在房顶观望。
一位大夫正在给秦欢问诊。
“十四夫人脖子上的伤口老朽已经包扎好了,再服两副药就能痊愈。”
“那我姐姐脖子上会不会留下疤痕?”秦乐着急问道,他担心如果落了疤痕,姐夫就不喜欢了。他这个高利贷坊坊主就会被撤下来。
大夫宽慰他没事,抹几副他的传家药膏,什么疤痕都不会留下,肌肤会嫩如新生。
秦乐这才安心。
“乐乐,你先出去,我和大夫有几句话要讲。”
见姐姐没事了,秦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傍晚杀到晚上,他累极了,得去青楼找几个姑娘帮他好好捏捏,放松放松。
秦乐走后,大夫将门合上,两人窃窃私语,地丁听不到他们再说些什么,也无意去听。见秦欢无恙,她放下心来,现在,该去那个神秘的正苑了。
夜晚,正苑外面有十个人看守,四个站在南门外,其余六个分布在东、西、北三面。
杜商打听过,以前晚上也是两个家丁看守,现在忽然多了八个人,肯定是刘平为了防自已的。
今晚,夜很黑,院子上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奇怪,为什么大晚上不点灯?里面没人住不点灯也说得过去,可是家丁守在外面,为什么门口也不点灯?
杜商抛了条鱼丢在院墙上,从今早访问的十七夫人那里抱来只猫。他放下怀里的猫,猫立马朝院墙上爬去。
“叮~”
猫才爬上院墙,立马一阵铃铛声传来,看守的家丁们立即掏出火折子,点燃一看,见是十七夫人的猫不小心跑上去了,便没理会。
“这样,我们怎么进去?”地丁不由担心起来。据丫鬟说,这些家丁是刘平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高手,打肯定是打不过了。她点了几只迷香丢过去,半天也不见效。
只见杜商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朝院东南角丢过去。他记得今早来时,那里耸立着一堆翠竹。
院墙里面很快就烟火缭绕。墙外看守的家丁问道烟味回头,心觉不妙,可老爷没给他们钥匙,他们进不去。
于是便一个个从墙上跃入,墙上的铃铛全都叮铃叮铃响,可他们哪顾得了铃铛响不响,见院子里火光冲天,吓得退都软了,刘平最在乎这个正苑,若一把火烧了,那还得了!
得赶紧救火!
可他们从来没进来过,里面有没有水他们不知道,于是他们从里面将门冲破,跑到外面去拎水救火。
其它院子里的人看到正苑着火了,都赶紧避之不理,免得惹火上身。万一此刻上去救火,老爷误认为是她们纵的火怎么办?于是一个个装没看见,带着自家丫鬟回房睡觉。若明儿老爷追究起来,就说昨晚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火势被扑灭时,一片竹林都烧光了。家丁重新将门锁好,战战兢兢回到外面继续守着,等着老爷明天回来问罪。
殊不知,杜商和地丁趁着他们救火时,偷偷从墙上溜了进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