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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认知(2 / 3)

正常,但你背上的伤不能躺着,我刚刚看了你家没有药,你先趴一会儿,我叫小刀送药过来。”

杨今予的咬肌隐隐颤动了一下。

闫肃又问:“是不是有点冷?三月份暖气已经停送了,但室内温度还很低,你怎么现在就换上夏凉被了呢?家里还有备用吗,我去拿,或者你告诉我空调遥控在哪?”

杨今予紧蹙着眉,嘴唇动了动。

闫肃把耳朵贴过去,听见杨今予颇为不耐道:“啰嗦。”

行。

能回话就是醒了。

闫肃也算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转头出了卧室,去厨房找烧水壶。

闫肃很快把水烧上,又给小刀打了个电话,让小孩儿送平时家里常用的那几款药。

他在家做事习惯了,想也没想就把杨今予脱掉的湿衣服拿进了卫生间,放到洗衣机里。

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

竟然也是衣衫不整浑身湿透了的,显得蓬头垢面,十分邋遢。

闫肃一愣。

大班长顿时难受起来。

没看见还好,看见了,身上黏腻的触感逐渐明显起来,怎么动都不舒服。

闫肃不自在的扯了扯贴在皮肤上的袖子。

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没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返回了杨今予卧室。

“杨”

闫肃刚开口,又陡然收了声。

客厅往卧室里透了一点光,他看到杨今予依偎在被子里睡着了,眼睫低垂,只露出了半颗脑袋。

杨今予鼻尖发红,卡在被子外,还未干的头发自然散到枕头上,毫无防备的露出了半廓耳朵。

耳朵上很多不足与外人道的疤。

像个刚跟同类抢完地盘的流浪小狗。

闫肃没好意思再打扰,悄悄关上了门。

说来,杨今予的情况,范老师只跟他说过一二,但范老师了解的也不多,只说让他重点关照。

在后来的接触中,他发现杨今予跟别的同学确实很不一样。

闫肃只好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眼界还不够广,没有了解过蒲城以外的世界。

杨今予踏在某个他不熟悉的领域,时而恶劣,时而天真,好像做什么都特别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别人干涉不了,也休想管得了。

闫肃的记名册上,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完全跳脱在管控之外的名字。

杨今予明明同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同其他人一样做值日活动,但又似乎从没融入过任何环境,没有对任何同学放下过警惕。

时常戒备着,若即若离,似乎是把自己当成谁的仇人。

以及杨今予还有个令人闻之色变的、疯狂的梦想——并似乎为此很骄傲。

别人越是觉得离谱,他越骄傲。

该怎么形容呢?

像个仓皇离群又无从归队的迷失小兽,又疯又独,时刻准备着獠牙……闫肃突然萌生出这样的评价。

如果说有一天,杨今予跟谢忱那种学生交好,那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闫肃也很惊讶,自己不知不觉中对这位新同学的认知,竟然已经攒了这么多了

曹知知真是居功至伟!

闫肃洗了把脸,做出一个有点荒诞的决定——

他找出手机,给谢天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谢天给他回了个消息说:“天台。”

这会儿雨势仍没变小,谢忱已经在天台上了,撑了把小花伞。

闫肃猜这一定不是他自愿的。

3号楼与4号楼之间只隔了大约两米的距离,谢忱租的房子也恰好是顶楼,现在这个天台算谢忱独享了。

谢忱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前一个住户在天台上种的大葱。

见闫肃上来,谢忱哎了一嗓子,甩过来一个手提袋,闫肃眼疾手快接住了。

“给我洗干净啊。”是谢忱一贯的命令式语气。

闫肃看了眼手提袋里的衣服,眉毛微微蹙了一下。

捕捉到闫肃一闪而过的不悦,谢忱愉快起来,声音嘚嘚瑟瑟穿过雨幕:“没别的了,还有一身带铆钉的皮衣,你自己选。”

闫肃:“”

谢忱乐完,又叫住了他:“杨今予没事吧?醒了让他跟谢天回个消息,那傻逼念叨一百遍。”

闫肃点头,护着干燥的衣物折回楼道间。

回去后他在卫生间换上了一身大红色

镜子里的鲜红怎么看怎么别扭,还好这件连帽衫只是纯红色,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旺仔牛奶图案,闫肃惊恐的想。

他拽了拽背后的帽子,帽尖拉到了正中间,才走出卫生间。

杨今予家的客厅很大,物件却很少,显得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气。

入眼的黑白灰甚至可以说是冰冷,这跟烟袋桥胡同一年四季都塞满了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闫肃的目光下意识落到杨今予的卧室方向……那日在曹知知家,孤僻的少年局促不安,似在眼前。

一只掉队的飞鸟从窗外振翅掠过,徒留一抹去影,闫肃被啼鸣惊动,望向窗外如梦初醒。

“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啊。”闫肃心里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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