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哄笑时,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司音姑娘,待在下夺得诗魁后,定会上船聆听司音姑娘的琴音……”
众人循声望去,一艘中型船只的甲板上,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冲着花船上的司音抱拳。
不过这次无人嘲笑了,因为出声的男子是苏展。
“苏公子……”
包婷婷兴奋地冲苏展挥着手。
苏展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包婷婷,便收回了目光。
花船上,司音站起身,走到甲板前方,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她婀娜的身段。
“苏公子,小女子静候佳音。”
司音的声音婉转动听,带着一丝天然的魅惑。
“臭不要脸,淫娃荡妇。”包婷婷破口骂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两个,都回船舱里去,不准看那个狐狸精。”
包婷婷将季怀安、许九斗推回船舱中,自己也跟着进来了,但却趴在窗边气鼓鼓地看着她的苏公子。
“包小姐,姓苏的算什么东西,他根本配不上你。”许九斗安慰道。
“你闭嘴,不许说苏公子坏话。”包婷婷恼怒地瞪了许九斗一眼,气不过地问:“你们说,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狐狸精了?”
季怀安扫视了俏表妹一眼,美貌不差,就是尺寸太小了,尚未熟透。
虽然他刚刚未看清司音的容貌,但仅从月光下那魔鬼一般的s型曲线,俏表妹就已经输了。
季怀安跟许九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两人沉默。
“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包婷婷脸色一寒,空气中的温度降了几分。
“包小姐,司音姑娘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比她漂亮一百倍,一千倍。”许九斗露出一脸谄媚的舔狗笑容。
“表哥,你说……”
“婷婷,你是名门闺秀,她不过是风尘女子,怎么能和你比呢。”
“那为什么苏公子看她不看我?”包婷婷咬着嘴唇问。
“因为姓苏的,不是好东西,他馋司音姑娘的身子。”许九斗抢着答道。
“你才不是好东西,不许说苏公子坏话,苏公子刚才说了,只是想上船听琴而已。”包婷婷怒视着许九斗。
果然,脑残粉不好治,这种又当又立的话都听不出来……季怀安直摇头。
游船缓缓靠近了中央小岛。
很快,小岛四周的渡口处聚满了船只,站在渡口接待的小吏并未让众人下船上岛,而是让所有人都交一首诗。
至于什么诗,不作规定,皆可。
季怀安、包婷婷从许九斗准备的诗词中随意抽了一张,题名后交了上去。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各个渡口的小吏开始点名,凡是点到名字的便可上岛。
这是第一轮筛选。
许九斗准备的这些诗显然还不错,三人都顺利通过了第一轮,上了小岛。
四周船只上的才子佳人近三百左右,但获得上岛资格的仅有一百人左右。
上了小岛,以牡丹亭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排了一支队伍,每队二十多人。
每支队伍两侧摆放着长条桌,桌上准备了笔墨纸砚。
牡丹亭并不是一座凉亭,而是一座三层的阁楼。
底层有八名初审官,每位都是来自国子监太学院的学士。
二楼站着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老者头戴官帽,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面相严肃,不苟言笑。
三楼四周都被帘子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是太学院院士常灏,常大人。”
“真的是常大人,没想到今年常大人会亲自主持诗会。”
“常大人可是状元出身,眼光极高,要求更是严苛,这次想入围三甲,恐怕难了。”
“三甲,你在想屁吃,能入围前十你就烧高香吧。”
“……”
季怀安、包婷婷、许久斗三人排在西侧的一支队伍中。
苏展也在这支队伍,而且在最前排。
包婷婷撅着小嘴,目光时不时地瞟着她的苏公子。
“肃静……”常大人等众人安静下来后,高声道:“时值五月,春去夏至,我泱泱南楚,风调雨顺,百姓乐居,文化鼎盛……”
常大人又臭又长的开场白听得季怀安直摇头。
南楚这些年确实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安乐,但这种好日子怕是快要结束了。
他从北凉都城被押至边境的途中,看到北凉各地都有行军的痕迹,明显是在积极调兵备战。
北凉铁骑如狼似虎,南楚以山川地貌的优势让北凉铁骑难以发挥出战力,多次阻挡住了北凉军的攻击,但经过多年的战争,这种地理优势会慢慢减弱。
一旦北凉铁骑越过南楚边境那些山川地带,进入南楚腹地,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楚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危机,在繁华盛世的表象下,官场腐败,贵族醉生梦死,朝廷碌碌无为。
所有人都在追求两个字——名利。
南楚重文轻武,但文化的方向没有正确的引导,诗词写的全都是花前月下,男欢女爱,歌颂太平……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