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魏国公和临淮侯还想利用朱平安跟陈洪的关系,让朱平安这个特殊关系人出面,代表他们三人给陈洪送一些珍珠等物,一来可以让朱平安和陈洪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二来他们也可以更好的攀附一下陈洪。
可是,万万没想到,朱平安和陈洪关系的真相竟然恐怖如斯。
朱平安不仅不是有恩于陈洪,反而是有仇于陈洪。在靖南任上打了人家义子,还没收了人家义子上万两辛辛苦苦巧取豪夺来的银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打了他义子,那不是相当于打了陈洪的脸吗;没收了他义子的上万两银子,那不是相当于没收了陈洪的上万两银子,毕竟他义子打着陈洪的旗号巧取豪夺,回去基本上都要献给陈洪的。这仇可不小啊。
现在,不仅不能利用朱平安和陈洪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还要担心被迁怒。
“贤侄,你在靖南没收的银子,可否能归还于陈公公。我们从中说和一番,未尝不能化解你们之间的仇隙。”魏国公犹豫了一下,劝说朱平安道。
“是啊贤侄。有句老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咱们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太监啊,这帮子身体不健全的阉人,那是小人中的小人,一个个记仇着呢,被这么个圣上身边的小任记仇,日后必有后患。”
临淮侯也跟着劝说朱平安,想让朱平安将没收的银子归还给陈洪,免得得罪小人。
“两位伯父,那没收的银子我在靖南任上,就已经充作赏银发给守城的百姓了,现在我是两手空空,想还也还不了。”朱平安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当然,朱平安压根也不想还。银子在自己手里还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用于剿灭倭寇,若是在陈洪手里,那就只能是民脂民膏,被其挥霍享用。
所以,无论自己有还是没有银子,这笔银子也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魏国公和临淮侯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说银子少,他们还能垫垫,可这是上万两银子啊,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也垫不来。
“贤侄,你自求多福吧。”
两人同情的拍了拍朱平安的肩膀,再也不敢提让朱平安代表他们送礼的主意了。
朱平安倒是安之若素、处之泰然,严嵩我都得罪了,还怕他一个太监吗?!
而且,宫里有黄锦、冯保在,自己也不是没有内援,不需要太担心。
再说了,自己可是知晓历史,严嵩迟早要倒台,陈洪也注定会崩盘,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这样一个注定崩盘的歼倭之辈,不值得投资与结交。
当然,这些却是不足以对魏国公和临淮侯两人道也。
月明星稀,朱平安微醺,在李贰等人的护送下,一路顺利的穿过了宵禁关卡,回到了提刑按察使司衙门。
“呦,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某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宿花眠柳,乐不思蜀了呢。”
朱平安才走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妖女若男标志性冷嘲热讽的声音。
“院子里怎么好大一股子酸味......”朱平安伸手在面前扫了扫,微笑着说道。
朱平安酒量不大,今天不可避免的喝了几杯酒,正处于微醺多话状态。
听了妖女若男的冷嘲热讽,不由反唇相讥,微笑调侃了妖女若男一句。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作白日梦了,哪个会吃你的醋。”妖女若男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气势汹汹的冲朱平安叱道。
“呵呵,我有说你吗?”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
四两拨千斤。
妖女若男闻言,气势顿时一落千丈,好像自己是有点反应过度且对号入座了哈,不过,很快妖女若男就又恢复了汹汹气势,咬牙切齿道,“哼,你们这些读书人惯是会玩些文字游戏,占些口头便宜,有意思吗?!果然男人,尤其是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全天下的道理都被你们占了吗,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动不动就扣帽子,你女拳师啊?!”朱平安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摊开双手晒笑道。
不说就是默认,说吧就扣帽子,这种行为不好。在红旗下长大的朱平安,支持男女平等,但是反对披着女权外衣的女拳,这是另一种性别歧视。
“什么女拳师,我才不是用拳头说话的蛮子!!”妖女若男楞了一秒,然后用力的挖了朱平安一眼,虽然不懂女拳师是什么意思,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朱平安嘴里的女拳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反正瞪他就对了。
“哦,忘了,你是个古董,听不懂。”朱平安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古董?!”妖女若男闻言,整个人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伸手指了指自己,神经质的咯咯笑了起来,看向朱平安的眼睛里杀气四溢,“咯咯,古董......朱平安!你说我是古董?!!”
“哦,忘了,你听不懂。”朱平安耸了耸肩膀,没有两世为人的经历,又岂会听得懂现代语言。
“我听不懂?!”妖女若男咬牙切齿的瞪着朱平安,“我听得比你都懂!”
朱平安愣了一下,你能听得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