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中年人面上不舍道,“等将食脑虫从沅西彻底消除,再重新养尸,等再次看到死尸就只能百年后了。”
久久不见言姽继续说话,白烛抬眼看向她。
言姽一脸沉思又疑惑的神色。
“七爷,我的记忆好像混乱了。”
白烛以为她在说七百年前天下异象的事,安慰道:“七百年前的事,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言姽僵硬着脖子转头,“不是啊,就年前的事。”
白烛:“……”
回到大娘的木屋里,言姽让白烛给她用地府腰牌找青玄问了句话。
之前在张门村第一次碰上死尸的时候,青面就是出现了。
“你不是说那小鬼送青玉回青云山后就消失了吗?”白烛问道。
他当时也记得言姽身边有只鬼附身在死尸身上了。
“我记错了,以为它是将青玉回去之后才消失的,可青玉也没反驳呀。”
回到青玉的客厢,言姽就将这件事再次问了他。
的确是青面将他送回去,之后又被天师困在了青云山上。
“奇怪,为啥会有两个青面?”言姽眉头紧蹙。
“若你在张门村见到的真的是青面,那我将我送回青云山,且被困在青云山上的就不是青面了。”青玉说道。
“既然被道士带走的不是青面,那青面去哪儿了?”这下言姽脑子更是一团乱。
当时还因这件事差点和青玉反目成仇。
等青玉的双腿能踩在地上走动时,千户寨里的死尸也该消失了。
此时在千户寨里,死尸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他们一睡不起的时候,沅河那边传出了动静。
好似有东西从沅河水里被捞上来。
言姽坐在大娘的石屋里,手里举着火折子,等了一天一夜,大娘还是躺在石床上没有动静。
在她刚听到沅河那边的声响时,躺在石床的大娘身上开始出现尸斑,之后尸体开始腐烂,直到剩下一具白骨。
不超过一个时辰。
时间很短,但在言姽眼中,却像是过了很久。
等千户寨的村民从水底回来后,言姽三人已经离开了千户寨。
青玉继续游离四方。
言姽和白烛要将千户寨的死尸魂魄带回地府。
死尸魂魄残缺不堪,数量再多带回地府也涨不了多少阴德。
白烛又被叫走了,这次是阎王。
言姽每次都好奇为何地府的神官都喜欢将白烛叫去。
他生前的事,能跟地府有什么关系?
地府孟婆池边。
“呦,还记得我这个孟婆呢?”孟婆拿着烟管,在言姽脸上吹了一口气。
“这不是忙嘛。”言姽将随手摘的彼岸花插在烟口上。
两位在孟婆池边闲聊着,言姽问起白烛的事。
“怪不得现在想起找我来了,原来是想问七爷的事。”孟婆一副重色轻友的眼神睨着她,“你直接问就行,不必绕这么多弯。”
言姽叹气:“我不知道要不要问,这又不关我的事,但我不知道心里又痒痒。”
“想问就问,你不必因为是白无常的事,就违背自己的本心。”孟婆幽幽地呼出一口烟。
言姽本就是直言不讳,她那身强大鬼力就不需要她如此扭捏。
更别说是为了个男人。
“七爷的事我不知道,我来地府的时候,七爷就已经是白无常了,前任黑无常应该也不知道,他是被帝君带来的,谁都不知道他生前的身份。”
“这么神秘?”言姽挑眉。
“在成为神官的那一刻,我们的命格就不会出现在生死簿上,但有些人就算不是神官,生死簿也不会有记录。”孟婆眯眼瞧着言姽。
“你,同样也是。”
言姽成为鬼王后,鬼力逐渐强大,在她成为十方鬼王那一刻起,无论是阳间,还是地府,都在找她的致命弱点。
而翻开生死簿,上面根本没有言姽的命格。
只有在阳间玄门言家的记录上,显现着有位言姓女,名姽。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为啥会没有?”言姽更急好奇。
孟婆摇头:“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也有说是神族或者后裔之类的。”
他又小声道:“不过我觉得是帝君将你们生前事给隐去了。”
言姽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言姽在孟婆池待了许久,两个将地府趣事说了个遍。
她正听得起劲儿,孟婆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眯起,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曾经听帝君唤七爷为‘白术’?还见过他不是无常的样子,头发中间编着细辫子,额头上还有红线额饰,这是蛮疆那边的习惯吧?中州我可没见过有男子戴额饰的。”
言姽沉着脸:“你确实是七爷?”
“当然。”孟婆肯定道,“就七爷眼尾才有那种奇怪的致死印。”
言姽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捏着一样难受。
难道白术和七爷真的是同一个人?
说来,她还从没见过白术和七爷,还有小白烛一同出现过。
“你知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