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年龄还小,有时会控制不住死尸。”言姽一脸无辜。
河岸边的村民闻言已经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没多久,河岸旁就只剩下零星几人,言姽的身旁只有老头还在。
“没事,老人家我就是想瞅瞅。一大把年纪了,死之前能看见死尸也算是了了心愿。”
“那你跟我来。”言姽说。
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只是了解心愿那可要有代价的。
老头活了这么多年,确实是见多识广,在看到死尸躺在地上时,脸上根本没有害怕。
“会动吗?”老头蹲在死尸面前,甚至想动手去摸。
他只顾着面前的死尸,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没人回答他,在他即将碰到死尸时,脖子前放了个冰凉的东西。
只要他再往前一点儿,那个冰凉的东西就会把他脖子割断。
“丫头?”
“你猜为啥你们就住在沅河边,却还是不知道一丁点关于沅西的事。”言姽幽幽的声音在老头身后响起。
激得老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你们是引人上当做死尸的,丫头你动手吧,我不怕做死尸。”老头闭上眼,一副等着言姽噶他脖子的样子。
“老伯,你这样的做不了死尸。”青玉上下打量下老伯,一本正经道:“身子骨不够硬朗,后背还佝偻,最重要的是耳朵还不好使,您还是入土为安了好。”
青玉跟着言姽久了,连说话语气都和她带了点相似,如今对生死的看法快要跟言姽一样豁达。
老头脸色变了下,跟吃了个酸橘子一样。
言姽接着青玉的话:“对,我只要人高马大的死尸。”
之后言姽问了很多关于沅西的事,但老头依旧一问三不知,就放他离开了。
“借个船,我们自己划着去沅西。”言姽说道,“我就不信住河边的真的没有一户人家里有船。”
趁着天黑,言姽在每家每户都看了遍,还真就没一艘船。
连个竹筏都没有。
“再往下游去看看。”白烛提议,“若是连下游都没有,那这件事就奇了。”
实在不行,他们就真的只能用死尸做船去沅西了。
刚到下游的一个村子里,就见从镇上来的官兵将他们围住。
从官兵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婆子,是昨天在河岸边的张婆子。
“就是他们,老李头就是跟他们走的。”张婆子指着他们。
言姽挑眉:“没呀,那老头昨个儿就回家了,没跟我们走,你瞅我们之中像是有老头的人影?”
白烛眼底发沉地看着这一圈官兵。
官兵没有理会言姽的话,只听了张婆子的话,就要押他们离开。
原因是,他们杀了老李头。
言姽找了一天一夜的船,愣是一艘也没找到,现在还被关押到牢房。
她这暴脾气已经快压不住了。
“人证物证都没有,说关押我们就关押,当我们好欺负?”言姽怒道。
她是女子,还与白烛和青玉不在一个牢房。
此时,整个牢房里只有她的声音,剩下的牢房里的人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一点像是犯事人的样子都没有。
牢房里只有一堆杂草,言姽坐着都嫌硌得慌。
刚靠着墙坐下,突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每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光照不进来多少,而整个牢房里点蜡烛的只有官兵看守的地方有。
言姽此时所在牢房眼前黑身后也黑。
但她还是能察觉到来人的视线是从何处传来的。
在她的牢房前,有一个站着的身影,站在阴暗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言姽对别人的气息认得很清楚,尤其是仇人级别的,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那站在牢房外的人,她看都不用看。
“凌槐真人?”言姽眯起眼睛,里面全是危险的意味,“是你将我们关押在这里的?你本事还真不小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碰巧路过。”凌槐真人老神在在地说。
言姽盯着他:“我们认识?”
镇鬼塔对寻常邪祟的作用不大,只有言姽这种鬼力强大的鬼王才会忌惮镇鬼塔。
现在想想,这妖道当初的目的可能不是胥娘,而是她。
凌槐沉默了片刻,就在言姽以为两人真的认识时,他说道:“没有,我们从未见过。”
“那你为啥要针对我?”言姽问道。
凌槐再次沉默,“我没有针对你,你真觉得你身上的鬼力越强大越好?”
“又不关你的事。”言姽皱眉。
凌槐耸肩:“对,不关我的事,所以一切都是巧合,你不必再问我。”
“那你现在来是干什么?”言姽挑眉。
“玄门言家正在找你。”
玄门言家……
言姽疑惑:“找我干啥?”
她一个死了千年的鬼王,早就跟言家没关系了,虽然她生前也不像是言家人。
“就言家那德行,肯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点好处。”凌槐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悦地看向她,“你身上的鬼力为何又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