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了村子,没走多远就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中的柴火不多。
虽然有煤炭,但农村人还是舍不得买,大家都是捡柴火回家烧用过冬。
所以现在的山野地头都很干净,大家连野草都不放过,全都扫吧扫吧拿回家。
好不容易捡了一背篓柴,安茜急急忙忙背回家放好,就去镇上了。
周围好几个村都到这东关镇赶集,今天正好逢集。
快到镇上的时候,有不少挑着箩筐和扁担的农户来来回回,还有卖菜卖早饭的摊子。
一路走过,路旁卖面条的摊子香气扑鼻,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安茜还是昨晚上吃了个杂粮馒头,早饭也没吃,这会胃里早就火烧火燎的了,她也没为难自己,坐下就给自己要了一碗面。
很快面条端上,普通的大碗中规中矩,不算太满,对于安茜来说是够了,吸吸索索的吃完,胃一下子舒服了起来。
吃完面,她在集市转了一圈,这边大多都是村里的农户卖些菜,还有两个卖肉的摊位。
她本来还想摆个小摊卖些吃食,因为她以前就是做这个,做起来比较顺手。
但她发现现在的人很少舍得在外边吃饭,偶尔吃一顿也是追求量大填饱肚子,没多少利润。
安茜在街上乱转,路过一家杂货店,看见店里摆着几盆假花。
那一朵朵大红大紫的假花,有碗口那么大,扎的安茜眼睛疼。
却是让旁边几个女人喜欢的不行,悄悄商量着过年的时候买两盆摆在家里,安茜的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把集市转了个遍,也买齐了锅碗瓢盆和粮食,她一个人住,买的都不多。
又买了一把椅子,一床棉被,一件小棉袄,还买了几把锁。
就先这样,差不多可以生活了。
一大堆东西,拿是拿得动,就是不好走路。
但她运气好,回村的时候正好遇上村里的拖拉机,省了不少力气。
到家已经是太阳西下,吃晚饭的时候了。
隔壁的青禾见她回来,笑着打招呼,知道她还没吃饭,给她端过来一碗玉米面疙瘩。
青禾是个寡妇,丈夫两年前去世,她独自带着三岁的女儿生活,就在她隔壁住着。
安茜今天只吃了早上一顿,现在确实饿了,也没力气给自己拾掇饭菜,笑着接过饭碗,“谢谢嫂子,正好省了我做饭。”
说着转身进厨房把饭倒进自己家的碗里,在水桶里舀了水把空碗洗干净还给青禾。
其实,不拘什么,她都有应该给人家一些还礼的。但是这会她家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你刚搬过来,缺这少那的,做什么都不顺手,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说一声,妮儿一个人在家呢,我先回去了。”青禾接过碗,因为家里有孩子,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茜笑看着她拐进旁边的院子,退回来关上院门,端起温热的饭吃了起来。
之后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把粮食放进厨房,用新买的锁把房门给锁上。
安茜今天买了三把锁,厨房一把,卧室一把,大门一把,一下子觉得安心了不少。
昨天在炕上睡了一晚,硌得她浑身难受,这炕得重新铺一下。
上午出门的时候她把盖了好多年的那床破被子晒到了院子里,回来之后正好收进来,大太阳下晒了一天,霉味去了不少,摸上去还温温的,把它在身下,盖上新被子,甭提多舒服了。
眼看天已经黑下来了,安茜铺好被褥就去烧炕。
她自己是从没弄过这玩意,不会烧,不过原身有记忆,安茜觉着这应该难不倒她,不就是把柴填进炕洞,然后点着吗?
简单,安茜信心满满。
但记忆和实践是两回事,她烧了半天,浓烟滚滚,被呛的不行,炕也没烧着。
最后还是青禾看见这边满院子的浓烟,不放心跑过来,看到安茜熏的跟只小花猫一样的脸,哈哈大笑着帮她把炕烧着。
安茜搬家的第二天就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天刚一亮,何翠花又跑了过来。
看着安茜熬得浓稠的大米粥,简直眼热的不行。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偷拿我家的钱了?”她的声音尖利,惊动了几家邻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