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能听见秦岩与孙氏的争吵。
老宅周边,尤其是大门外,估摸着小鱼村闲着的村民都来了,见着他们这群秦家人,又是七嘴八舌的说些快进去阻止,什么秦岩是个秀才,有个妾侍也没啥,劝劝孙氏让其入门别闹了,也有的说秦岩不当人,勾结人寡妇,这还是秀才吗?就应该让朝廷把秀才功名收回去,让许寡妇浸猪笼,勾引男人的贱东西。
这要是秦婉在这儿,就能发现,两种说法的是两种人,前者是男子,后者是女子。
在这世道,男子和女子的想法截然不同。
可惜,她只能通过红包群里师父们讲述知道大房这里的进程。
“大家都散去吧,这都是秦家的家事,快散了吧!”秦松在小鱼村很是有威信,主要还是那堆肥的方子,那田地里稻子长得是极好,远远比去年好多了,关乎着活命的粮食,谁不心底里感激。
听秦松这么一说,围堵在秦家大房外的村民笑呵呵的走了,熟悉的还在约着秦松哪天去喝一杯。
等人全部散开,秦松带着一行人走进了秦家老宅,顺带着把大门给关上。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都晓得了。
作为秦家老大的秦岩只觉得没脸,无好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想和二位弟弟关系亲近亲近,今儿个怎么就来了?来看大哥我的笑话?”
秦阿爷指着这不知错的儿子:“畜牲啊!我老秦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啊!”
这样的指责,秦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冷哼一声:“我可是老秦家唯一的秀才爷,光宗耀祖还差不多!爹,你都已经跟着老二,就别来管我!”
“不孝子——”
秦阿爷气的要向后倒,还是就在近处的秦木扶住了。
这下子,秦松忍不住,反正如今小鱼村可都受了他家恩惠,秦岩又做了这等龌龊的事情,他就算把人揍一顿,也没人能在明面上说什么,就算秦岩凭借着秀才去县衙状告,秦松也不怕,事实就是,秦岩也不敢。
纳小妾,和在外面搞大寡妇的肚子性质完全不一样。
没了顾忌,一拳头直接揍人脸,二拳头揍人下巴,三拳头揍人肚子,四拳头……
秦岩不是没有挣扎反抗,只可惜,常年闲着的人和常年做事的人,谁的力气更大,谁就能主导这次打架。
“……秦松,我还……是你……大哥……”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早把你带去衙门了,怎么着啊?虐待了咱爹咱娘,如今又弄出这么不光彩的事儿,你这做大哥怎么就这么差劲儿呢!”
“我……我要……告你……”
“你去啊,刚好把你和许寡妇的事儿好好的说给县令大人听听。”
“……”
秦土看着二哥把人揍一顿,差不多了,就把二哥拦住了,把人打死了,二哥也不得好,给秦岩一个教训就好。
孙氏瞧见这一幕,平常有多看不起二房四房的人,今日,她就有多看得起,眼见着秦岩被打,她不上前阻止,反而觉得心中痛快,不上吊了,来到了沈氏身边,哭诉着:“二弟妹,娘,四弟妹,我这是活不下去了啊!自从嫁入秦家,我生下了两个儿子,还为一家人操劳了十多年,秦家不能这么对我!”
孙氏哭着喊着,人虽然不行,可话行,许大娘不能让局面就往孙氏那一边倒,忙着说:“孙冬云,我和我妹子可都知道你在这个家里的功劳,我妹子可是打心眼里敬着你,入门后侍奉你,多好的事儿,还能给两孩子多添个弟弟妹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寡妇上门来那是哭诉,许大姐那则是笑脸相迎,若是孙氏或者秦岩不做人,大家同情的,还是许寡妇,为何呢?只因为许寡妇是弱者。
“呸,她说是我丈夫的孩子,那就是吗?谁不知道许寡妇这些年来,有了多少位裙下之臣,我都不想说,总之,你这样的女人,我坚决不让你进门。”
果然,许寡妇开始哭,那是哭的梨花带雨,没有鼻涕的:“孙姐姐,你怎可如此说我,我们之前关系是不是那么好吗?你喊我妹妹,我喊你姐姐,为何孙姐姐不给我一条活路,我已经怀上了秦郎的孩子,不可能再是其他人,若是秦家不留我,那我……我带着孩子撞死在秦家,生不能做秦家的人,死也要做秦家的鬼。”
说了这一段话,许寡妇有了撞墙的“勇气”,朝着许大姐使个眼色,就直冲冲的朝着一面墙撞去。
“小花——”
秦岩喊得心肝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许大姐拦在了许寡妇的面前,两人撞在一起,相互倒在地上,下一秒,许寡妇就捧着肚子再喊“好痛,我的孩子千万不要出事、”
柔弱的女人,总是能激起大男子心,秦岩带着仇恨的眼神看向孙氏,吓了孙氏一跳,“孙冬云,若是小花的孩子有事儿,我就把你休了!”
“怎,怎么可以……”孙氏无助的跌落在地上哭。
而秦明望秦才望两兄弟压根就没管母亲,反而心里想着怎么还没完,不就是纳妾嘛,又不能占据家里的东西。
此时此刻,没有人帮她。
孙氏悲从心来,叫嚣着:“秦岩,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