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在狭小的囚室中辗转反侧,他不知道这一晚自己究竟醒了多少次,每一次又是怎么睡着的。他只记得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有一幅幅美丽的画面,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黑牢果然不是给人住的!”这是寻花恢复清醒之后的第一感受,他感觉自己在这里度日如年,这才仅仅过了一天而已,若是这样生活一年、甚至十年……一辈子,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寻花练了一阵儿风虐功,又点燃蜡烛看了几眼挂在胸前的画像,然后唉声叹气的吹灭了蜡烛。他希望送餐的黑衣卫赶快到来,这样至少可以有人和他说两句话。可是,他也知道,黑牢的犯人,每天只能得到一顿饭——午饭。
寻花几乎记得所有关于黑牢的记载,那是他被关在大牢的时候,从寻草带来的书籍里获知的。这个地下土牢,只有十余个囚室,是用来关押十恶不赦之徒的。
实际上,这样的恶徒很少能被关到黑牢。寻花知道,红衣卫在追捕这样的恶徒时,几乎很少留下活口:一方面他们嫉恶如仇,另一方面恶徒们会垂死挣扎——没有人想被关在这里。
所以,这个黑牢里只有自己。
“不,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寻花眉头一展,他怎么才想起那个女匪首呢,她就是被关在这里啊!
“肆笑,你在哪里?”寻花抓着囚室铁门上的枝条,向外喊道,这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犹如雷鸣一般,就连寻花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出乎寻花意料的是,黑暗中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喂——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回答我!”寻花压低了声音。
黑牢里依旧死一般的寂静,寻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有些变冷了,难道那个女匪已经死了?难道这里真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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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你再不回话,我可要骂人了!”寻花又叫了起来。
他依旧没得到任何音讯。
“该死。”寻花无力的靠在铁门上,长叹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尝试:“你难道不想知道冰凝姑娘的近况吗?”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又过来半晌,一个阴郁的声音传入了寻花的耳朵:“她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你在!”寻花几乎跳了起来,肆笑果然被关在这里。
“回答我的问题!”
“她被红衣卫安置在香三娘的客栈里,目前有吃有喝,可比咱们的处境好多了!”寻花笑道。
“很好。”说完这两个字,任凭寻花再怎么挑逗,女匪首都不再说话了。
“我们不如合作一起逃出去,你看怎么样?”寻花说道:“不过我先说好,出去之后,我还要把你抓回来的。”
肆笑还是没有回答,在寻花看起来,她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黑暗。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寻花的兴致,至少他知道,在这充满了腐朽气息的黑牢里,他并不孤单。现在他确实有些佩服这个女匪首了,她独自被关在这里有数十天了,竟然还没疯……
好不容易捱到了黑衣卫送餐的时刻,寻花终于呼吸到了一丝新鲜的空气。他想和黑衣卫聊上两句,可是那衙役根本不搭理他。寻花眼睁睁看着他将冰冷的馒头扔进了自己的囚室,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火把的光线最终消失在狭窄的甬道里。
看起来,他连获得探视的资格都没有。
寻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像肆笑一样,独自承受孤独,努力面对黑暗,如果他做不到,那么早晚会出现精神上的问题。
被押入黑牢之后,寻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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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已经不会有人来救他了。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很可能会一直逍遥法外,毕竟连一起共事的红衣卫兄弟都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查这件事了,毕竟叠峰云涧还有更大的威胁等着他们。
想到盘踞在无极险地的那些怪物,寻花就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参加碧林衙的“清妖行动”,也无法参与即将到来的争斗。
如果剑神调查的情况属实,那么这将是人极大陆一百年来最危险的时刻,作为一名红衣卫,他怎么能缺席呢?
寻花想起了在千峰涧的那些日子,他们几个少年,在红衣卫聆音女侠的带领下,从十七涧杀回十三涧,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三趾舌魔和棘皮血妖。按照剑神的说法,无极险地还有比三趾舌魔更可怕的东西,而且他们的数量要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寻花记得自己在弓府藏经阁找到的线索,那些妖魔大概是从无极险地南边的小岛来的。剑魔曾经说过,毒牙魔君是来自他们的世界,那么,他的故乡就是那个小岛吗?
寻花用力的甩了甩头,清理了一下思路,他现在还有几个疑点没有弄清:首先,剑魔和毒牙魔君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其次,毒牙魔君是不是真的如剑魔所说,被剑圣遣送回它的世界,而不是被囚禁在山城。再次,盘踞在无极险地的妖魔和毒牙魔君有什么关系,它们是因为毒牙魔君的缘故,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最后,它们在无极险地已经结集了多久了,什么时候会开始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