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腾的萧河边,吴亘正带着戎车向青槐城疾驰。此次作战小胜,无畏军上下自是春风得意,骄行踏花,连乐希这等淳朴之人偶尔也会与人开两句玩笑。 路上不时会遇到三三两两的狼兵,若是正好撞上也就罢了,倘离得远些,吴亘理都不理。当务之急,是抓紧赶回青槐城,解除城前的破阵兵威胁。 在路上歇了一宿后,第二天一早无畏军就又继续赶路。临近正午时,前方出现了大片的烟尘,有大队人马正在行军。 一挥手,戎车跑得慢了些,小心向前围拢了过去,吴亘的脸色微变。 这些人正是破阵兵,足有四百余人,两侧还跟随着一些狼兵。看来这些溃散的狼兵大多还是回到了青槐城,这一骑一步聚在一起,倒是让剿灭他们困难了不少。 一挥手,车队呈半圆形迎了上前,车上的弓箭手已经搭箭在弦。 眼见自己的退路被堵,这些破阵兵们并不害怕,反而是停了下来,举盾持刀,组成了一个方阵,冷冷盯着步步逼近的戎车。 而紧随的那些狼兵,显然并没有破阵兵这等素养,有的急急向着两侧脱离,有的缩在了破阵兵的后面,显然河湾一战,让这些人打心里对无畏军生了惧意。 正在此时,远远又出现了一支队伍,不紧不慢地缀在破阵兵后面。吴亘举目一看,不由面露喜色,原来这些人正是宝象、卓克所率领,正小心翼翼的盯着破阵兵动向。 吴亘赶紧让张武阳摇旗示意,并派出一辆车绕过破阵兵,到了宝象所带的军中。 眼见此地自家兵力占优,吴亘下令,戎车直接越过破阵兵的两翼,将其包围了起来。 不一会儿,宝象乘车来到了吴亘身前。一见面,上下打量了吴亘一眼,宝象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没受伤,那个孟顺匹夫呢。” 吴亘一摊手,一脸无奈道:“让这老小子跳河跑了,城中一切可还安妥。” “城中安然无恙。”宝象略有遗憾,简单说了一下城下交战情形。 原来,吴亘离开后,宝象就抽调城中无畏军精锐,暗自伏于东门附近,等狼兵一离开,就打开城门杀了出来,拖住了准备向东而去的破阵兵。 双方几度厮杀,各有胜负。后来不断有溃败的狼兵赶了过来。来的人多了,这些破阵兵也得知了自家失败的消息,便在狼兵的掩护下,连夜脱离了青槐城,一路向东走去,却没想到仍是被吴亘给截住了。 看着这些战力未失的破阵兵,宝象颇有些头大。吴亘走后,自己出城几次厮杀,即使他如今实力大涨,但面对这些军纪森严、作战悍勇的武卒,仍是感觉到十分吃力。 这些人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在自家主将不知死活的情况下,凭借着本能挡下了宝象的多次进攻,而且有一次险些反杀到青槐城中,让城内城外俱是出了身冷汗。 于是,宝象也不敢再随意返回城中,反而在城外建了一座小寨,与这些破阵兵相互对峙。 直到有狼骑从东来,带来了败讯,这些破阵兵才拔营缓缓东行。即使如此,他们的阵型依旧没有乱,有条不紊、一声不吭有序行军,安静的都让人有些害怕。 这是一群真正的武卒,一群坚韧的汉子,一群值得尊敬的对手。 “能不能招降呢。”吴亘探了探头,看着那个沉默的军阵。 “难。”宝象叹了口气,“他们不是狼骑,我曾试着招徕,毫无疑问遭到了他们的拒绝。” “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杀死了。”吴亘忽然觉着有些可惜,这样的兵放到哪里也都是难觅的好士卒,虽然他们就个人来说修为都不是很高,但集聚在一起,那绝对是一股可怖的力量。就这么陨落于此,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准备劲弩。”吴亘吩咐了一声,跳下戎车往前走了几步。围绕着破阵兵四周,响起了一片上弦的声音,黑幽幽的箭尖指向了这些持盾拎刀的士卒。 “诸位,我乃陆家千户吴亘。”吴亘走到距破阵兵五十步的地方,大声道:“孟顺已经弃了你们逃走,孟家迟早是要被清算的。我观诸位都是忠勇之士,没必要再为了孟家浪掷自家性命。降了吧,我无畏军中定有诸位一席之地。” 对面的军阵没有人出声,死一般的寂静。 吴亘叹了口气,最怕遇到这样的对手,固执坚韧。自己苦口婆心劝降,这些人竟然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诸位,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再细细商议一下。时间过后,我军将发起冲锋。” 说着,吴亘就地坐下,闭目养神,也不怕对方趁机来袭。 “寨主是真想收服这些人啊,只是可惜,破阵兵极为顽固,说不得最后只能落个全部杀死的下场,放是不敢放的。”张武阳站在宝象身边,一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