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料峭的萧河上,四下一片安静。河水静悄悄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晨光,凝视着这片山野的秀色。 只有几只不情愿的水鸟被小鸟的叫声惊醒,如世间的每一位父母一样,不情愿的站在苇杆上准备觅食。 小雨津中,无论岸上还是水中泊着的船,都没有一个人影活动。人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梦话。 此时正是起床前最美好的时光,没有一个人愿意舍得离开自己的被窝,就连巡逻的士卒也都找了个避风处打着盹。 扑啦啦,从上游的水草中飞起一片水鸟,惊慌的四下逃窜,连窝中的幼鸟也都弃之不顾。 有一队身上绑着羊尿泡,口中衔刀,背着一块块木板的人出现在河面上,他们边向着前方的河面抛出木板,边踩着这些木板向河上的大小船只快速推进。 与此同时,渡口正南的原野上,出现了滚滚烟尘,夹杂着阵阵古怪的犬吠声。 一队戎车由巨獒拉着,正快速向着渡口方向杀来。这些戎车两侧的车厢上,装了两排锋利的钢刀,就连轮毂上都安有尖利的长枪。上面的士卒一个个或执戟,或持弓,死死盯着渡口的方向。 戎车的两侧,则是一排排的骑兵,与战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防范着从侧后可能出现的敌兵。 在渡口下游几百丈外,沿岸摆了十几辆戎车,每辆车上都站了八名弓箭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河面。 等到车队快接近渡口时,小雨津中终于有人惊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茫然看着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马。 岸上,跟随在战车两侧的骑兵,有十几匹马加速上前。等到了渡口前,马上的骑手甩出手中的飞爪,抓住了渡口四周的栅栏。 十几人一齐发力,这些栅栏顿时被扯得四分五裂,出现了一个大口子,为后面的戎车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一辆辆戎车呼啸着冲入渡口中,很快杀声四起,到处都是惊慌奔逃的人。事发突然,遑论反击,有的人甚至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 一名明显是军官模样的人,拎着自己的刀,试图阻止四周的乱势,组织人反击。可刚聚拢了十几人,就被宝象、张武阳和图丹等人联手击杀,连具完整的尸首也没有留下。 这些戎车如猛兽般在渡口中肆虐,车上士卒的长戟、箭矢,不停收割着人的性命。就连车上装着的钢刀,也无情割裂沿途人的身体,留下一地的残肢。 四下乱成了一锅粥,眼见无法抵挡,有的人试图向着水上的船只跑去。等到了河边才悲哀的发现,船上也在打斗,不时有人被打落于水中 有人仗着水性好潜入水中,可刚一露头换气,空中出现了一排的箭矢,水面上不一会儿就浮起了尸首。 渡口下游,一排排火箭飞起,落到那些跑出来顺流而下的木船上。很快,这些船上燃起了大火。 忽然,有一艘小船急速顺流奔下,逃过了乐希等人的围堵,眼见着就要逃出这片战场。 端坐于车上的吴亘腾的跃起,踩着水面扑向那条如惊兔般的小船。刀光闪过后,船身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河水迅速灌入其中,很快船便没入了水底。 不到半个时辰,这场袭击就进入了尾声。渡口的空地上,蹲着一排排衣冠不整的人,皆是被绑缚着双手。 渡口中,无畏军正一间间排查房屋,以防还有人隐匿于其中。 吴亘大马金刀坐在渡口石台上,轻轻抚着牛超的头。牛超正如狗一般趴在地上,兴致勃勃把玩着手中的一锭银子。 这家伙自打下渡口后就四下乱窜搜刮财物,无奈之下,吴亘只得又给了他一锭银子,放在自己身边看着。BiquPai. 萧河上,卓克正指挥人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重新编组船只。今天还要利用这些船攻取青槐城,第一波必须尽可能送更多的人进去。 这种渡船而击绝不是随意把人塞上船就可以,基本要保证每艘船都有一个完整的建制,免得冲杀起来兵不知官,官不领兵。 “寨主,渡口已经清理完毕。所有的人都已经俘虏,水里的死尸也捞了出来。”张武阳一身杀气,盔甲上还有斑斑血迹,大步上前禀报道。 “吃饭,黄昏时分抵达青槐城即可,留木实在此看着渡口,截留过往船只。”吴亘平静吩咐道。 经盘问这些往来的商户,由于往来的船只过多,青槐城只在黄昏时才允许小雨津的船只入城或进入雨津渡口,以免城中过于拥堵。 张武阳大声应道,木实做事谨慎,留在此地确实放心。 黄昏的萧河边,河面映着夕阳的余晖,平静得像一面金光灿烂的镜子。高大的青槐城就坐落在河边不远处,巨大的影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