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莺声燕语,阁内却是鸦雀无声,气氛怪异。坐在席间的人,看着慕容羽蔷拖着浅红的长裙,袅袅婷婷走向姬夜和吴亘的食案。 主位上,慕容雁玉眼神黯然,默默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旁边的姬宸神色平静,轻轻握住了自家夫人的手。温暖传到手上,也温润了心,慕容雁玉的脸色重新鲜亮起来,对着自家夫君微微一笑。 吴亘将手肘支在案上,眉开眼笑,看着渐渐走近的慕容羽蔷。 “敬二公子。”慕容羽蔷檀口轻启,直直盯着有些发怔的姬夜。 吴亘咳嗽了一声,用手肘捅了捅姬夜,其人方回过神来,起身微躬,“敬羽蔷姑娘。” 二人掩袖饮下,相互颔首,并未多说一句话。慕容羽蔷刚要转身,忽然看到一旁露出慈母笑的吴亘,眉头一挑,移步到了吴亘面前,“敬吴公子。” 扑通,正在看好戏的吴亘一脸惊愕,手忙脚乱之下,头砸在了案上,打翻了面前的酒杯。感觉着四周杀人般的目光,吴亘瞟了瞟身旁的姬夜,缓缓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正色道:“敬慕容姑娘。” 慕容羽蔷微微皱了皱眉,冷冷看了吴亘一眼,饮下杯中残酒离去。 吴亘一脸木讷坐下,挠了挠头,弄不清这慕容羽蔷到底是何意。 经历过这一插曲,席间倒是无人再向两位丽姝敬酒,各自攀谈起来。只不过,有人会不时瞟一眼吴亘,眼神亦是复杂难明。 终于等到宴会结束,吴亘与姬夜告辞后便向府中走去,走到半路古阳思带着苍弈和广家、文家的子嗣追了上来,几人便结伴一道返回。 到了那栋水榭孤楼,姬夜让人上了些茶水,连杨正等人也在此作陪。古阳思随意将前襟敞开,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到此,“二公子,请你救我一救。” 古阳思靠着水榭栏杆,一脸苦笑,“今日的事我等俱不知情,等到了府中时,大少主和夫人才一一交代,让我们多与两位姑娘往来,弄得我也措手不及。 这下子可是把三少主给得罪死了,说不得出门就得被她给打死。三少主的拳头我等都是知道的,要不我在这里避上几日。” 姬夜也是一脸苦笑,“哥哥的心思我等都是明白的,只不过,妹妹终是大了,自有自己的想法,哪里能如此仓促。现在我得派人盯着点妹妹,免得她再跑到什么地方去。” 吴亘也是一脸愁容,心思着要不要把姬嫣的事告诉水从月。这位大哥天生命犯桃花,走到哪都少不了这种情债。若是姬嫣用强,说不得会掉头离开铁手行省,自己和姬夜脸上岂不难看。 苍弈在一旁忽然开口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大少主此举没有什么不妥,如此联姻可以缓和与各家族关系,何乐而不为。 况且,今天几家俱在现场,也给了三少主选择的机会,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生于我们这种家族,有几人的婚配能由着自己,一切还是以家族为重。三少主聪明睿智,相信会明白大少主苦心的。” 一旁的广家之人也是开口附和,“是啊,当下流言四起,家中也是人心惶惶,父亲也快压不住制一事要慎重啊。” 改制两字一出,水榭内便安静了下来,这些家族的子嗣集聚于寒陆城,不就是都是冲着改制而来的吗,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提此事。今天初到寒陆城的广家竟直接提出,不免让众人有些尴尬。但同时也说明, “你们以为这次宴会是为了给三少主择婿吗,其实这不过是个由头而已,真正择婿的是慕容羽蔷。”正沉寂间,忽然有一个声音从远处的角落响起。 一时间,姬夜等人都是看向声音的来处,说话的正是今天几乎一言未发的胡嘉。 这次到寒陆城,正是胡嘉提出要亲眼看一看姬家和各个家族的人,揣摩一下这些人的性情,做事手段,所以吴亘才厚着脸皮把几人一直带在身边。 “此话怎讲。”姬夜坐得直了些,抬手示意胡嘉继续。 胡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站到屋子中央,“诸位,我出身于北洲贵人家族,按着三少主的身份,那不是公主,也是郡主之类的贵女,这样身份的人婚配,会这么简单? 而且,这次一下子推出了两人,不觉得有些荒诞吗。”说着,胡嘉转头看向古阳思,“古公子,大少主今日可明说是三少主择婿吗。” 古阳思看了一眼姬夜,摇了摇头:“并无,而且是夫人交代的,大少主并未直接开口,只是说要与三少主和慕容姑娘多走动些,但内中意思我们都懂。” “这就对了,若是给三少主择婿,少主夫人怎好出面,毕竟领主还在城中,二少主也在此,怎么会轮得到夫人主事。” 胡嘉一拂袖子,慨然道:“所以,此次真正想招亲的是慕容姑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