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边,陆烈早已化为人身,自有人送回救助。至于巴洪,也是十分凄惨,也不知道郦其用了什么手段,身上布满鱼嘴般的伤口,亦是昏迷了过去。 打谷草难免会有损伤,大家自是早已习惯,帐篷也重新搭起,宴会也照常进行。只不过,被谷草打成这样子,还真是少见,一个个看向吴亘和郦其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这两人按着牧人的习惯,都是处于最底层的存在,如今打得两个万户家族的子弟昏迷不醒,倒也是个异类。 参加宴会的人从小生长于大家族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个个都是人精,经此一事后,对二人的目光也和善了不少。 吴亘早已换了新的衣服,胸前伤口也已敷了药,此时正顶着个光头大吃大喝,全然不顾众人戏谑的眼神。 古阳思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抬手举杯示意。面对这个人,吴亘也不好过于失礼,只得起身同饮。 “你不该将陆烈打得那么狠的,他家在各个万户家族中,占的地盘最大,往后倘你在铁手行省行走,难免会撞到陆家,说不得会有些麻烦。” 古思阳低声道,眼睛瞟了一下不远处的女子,“况且你还得罪了慕容羽蔷,你也知道的,得罪了女人很麻烦,非常麻烦。更重要的是,慕容家还与领主结有姻亲,虽然你与二少主相近,毕竟是一个外来之人,怎能比得过人家枕边风。” 吴亘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噫,话说你也是万户家族出身,听这意思好像与他们几个不对付嘛。咱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为何如此提点于我。” 古阳思白了吴亘一眼,“你以为我是助你吗,我是想着帮二少主,你是他的人,我自然要多说两句。” 说到此处,古阳思叹了口气,“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是奉了家族之命来到寒陆城,想着劝领主收回成命。但我与他们不一样,若是能平和达成自家诉求是最好的,毕竟……毕竟撕破脸皮,会死很多人的。” 吴亘瞥了一眼有些黯然的古阳思,轻轻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毕竟双方的立场悬殊,几无媾和可能。” 古阳思喟然道:“尽力而为之吧,总是需要有人让步的。算了,不提这个,我们都不是能做主的人。这样好了,我再设法劝一下陆烈、慕容羽蔷等人,看能不能一笑泯恩仇。” 吴亘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吧,他们愿意和解最好,不愿意的话再打一顿就是。” 古思阳轻轻拍了拍吴亘的肩膀,无奈道,“我也是看出来了,你骨子里是个非常骄傲的人,说不得心里看我们几个家族子弟都如土鸡瓦狗一般。”说着掉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少了陆烈和巴洪,宴会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几个家族的人轮流上前给姬夜敬酒,连慕容羽蔷也是板着个脸走了个过场。 姬夜也不失时机的与几人交谈两句,询问一下对方家族近况,宴会中不时爆出笑声,将打谷草的不快一扫而空。 终于,这场宴会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众人纷纷准备返回寒陆城。吴亘由于受了些伤,姬夜便不让他骑马,而是安排了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上,吴亘正准备眯一会,忽然窗帘被掀开,慕容羽蔷站在了车边。脸色依旧是冷若冰霜,手一伸,“我的簪子呢。” “簪子?”吴亘一愣,伸手在怀里一摸,这时才发现,由于被陆烈将衣服烧了个精光,那簪子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慕容姑娘,你那簪子实在是有些难看,不如这样,下次我重新打一把送你可好。” “你……哼。”慕容羽蔷一甩窗帘,掉头就走。 吴亘掀开窗帘看着其背影,轻声嘟囔道:“小气巴拉的,下次打个几十把送你,不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吗。” 慕容羽蔷稍稍停了一下,胸脯急剧起伏,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枣红马。 “嘁,本事不行脾气不小,注定一辈子嫁不出去,哪家男人祖坟上冒黑烟才会娶了你。”吴亘放下窗帘,恶狠狠诅咒着慕容羽蔷。 等回到寒陆城,吴亘将伤养好后,便不顾姬夜的挽留,带着郦其返回了兴山自家大营。 一回来,吴亘就开始着手扩军一事。一方面,派张武阳等人赴雁行路两豨村,招募愿意入无畏军的人。由于有了花彦霖的默许,这次招募倒是颇为容易,前后来了近八百人。M.. 另一方面,吴亘开始派人赴周边剿灭一些小股匪盗,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四下劫掠。既然无畏军这里有姬家背书,还是有一部分人愿意求个出身,便理所当然加入了无畏军。 有时候,无畏军也会不小心跑到某个小家族,借口人家与叛匪有勾连,伺机收一些封口费以供军资。因为姬家给的军费毕竟有限,吴亘若想扩大规模,就得提前预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