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伸着脖子观瞧。 赵予正用脚轻轻将地上的断弓踢到一旁,咳嗽了一声,“师兄啊,宾客来的也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在外院也颇不习惯,就在内院用餐吧,这里都是自家几个人。对了,我先去与父王出去迎上一迎,你在此自便,只要不出院子就行。” 说完,赵予正就匆匆往外走去,把吴亘撇在了此处。 看着偌大的后院,吴亘冲不远处的几名侍卫点了点头,随意闲逛起来。逛着逛着,在墙边发现了一个月亮门。 走进去一看,却是一个小巧的院子,里面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汇成清塘。远处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隐于山坳树杪之间,楼景相互点缀,绝对是一个清幽去处。 这里应是供人小憩的地方,此时已有几名男子坐在塘边,正执壶折花,闲谈着着什么。为首的男子白衣白衫,就连一双丝履亦是纯白,头上并未加冠,只是别了一只玉簪,正在低头作画。 听到吴亘的脚步声,几人皆是抬头,一人正要呵斥,却是被白衣男子制止。其人对着吴亘温和一笑,又低头继续挥毫。 看这些人并不搭理自已,又是自已最不喜欢的吟诗作画,吴亘冲着男子微微颔首便出了这处院子。 等闲的无聊准备向山上走时,外面的院里来了十几个人,领头的是名留有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头戴玉冠,领着这些人向吴亘去过的那处院子走去。 这些人中间,有一名男子长的颇为魁梧,络腮胡子,身着黄袍,与中年男子谈笑风生。赵予正也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看到吴亘,偷偷做了个鬼脸,一同入了小院中。 过了一会,一名侍女过来请吴亘入席,却也是那处小院。等进入其中,赵予正将吴亘拉到一处假山凉亭处,“咱俩就在这,那些人在殿中烦死了,不停说着场面话,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方能开席。托你的福,父王同意我出来用膳,此处宽敞的多,我便摆在了这里。” 吴亘笑笑,自然知道赵予正的良苦用心。虽然自已赖皮一个并不介意,但一个中人若是入了大殿,也只是遭人白眼的份,倒真不如在亭中舒坦些。轻轻拍了拍赵予正的肩膀,此举顿时引来一众侍女的白眼。 “师弟啊,你上次说学武之事,为兄倒是把经法带来了,只不过此术颇为珍贵,你一人修炼即可,就不要外传他人了。”吴亘说着,将昨天连夜画好的三页意经递给了赵予正。 赵予正如获至宝,赶紧揣在怀中,连连致谢。吴亘伸出的手却是没有收回,赵予正一愣,旋即会意,转头对一名侍女道,“去找总管支取十锭金子,我要送给我师兄。” 吴亘哈哈一笑,将手收回,“师弟啊,并不是为兄的市侩,只是书非借不能读,物无价不得惜。此举,也是含了为兄希望你好好修炼,终成一代大家的意思。 师兄只能领你入门,若想有成,还要多练勤练。俗话说,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修行如逆水行舟,一日不得懈怠。” “多谢师兄提点。”赵予正俯首施礼,态度颇为恭敬。 二人就在亭中对饮,此处清风徐徐,落英缤纷,倒也有一番意境。边吃边谈间,吴亘倒也打听清楚,今天来的人除了朝中一些相近的大臣,还有二皇子赵霖戈和三皇子赵霖云。 赵霖戈就是方才那个健硕的男子,向来好武,一身的功夫亦是不错。至于三皇子赵霖云则是喜文好静,就是方才在院中作画那位。此人平日里一般呆在府中,甚少与人来往,整日里与一帮文人墨客饮酒作对。这次也就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方才来此赴宴。 至于赵逸,正是头戴玉冠的中年人,其实今天这宴席也只有他能召集这些人过来。其他人若是这么做,只是一个笼络皇子的名声,传出去恐怕就有些不好听。叔叔请侄儿,而且是一个无封地、无职权的闲散王爷,自然无人可说闲话。 吴亘与赵予正饮酒正酣,那边大殿中的宴席却已结束。赵逸与赵霖戈、赵霖云等人,笑着走出殿来,结伴往校场而去。 “师兄,快走,二皇兄估计又要展示他的武艺了,他一身本事可是京中有名的。”赵予正兴奋的站了起来,拉着吴亘就跑下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