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苏剪雨一事,队中对吴亘刮目相看,组队以来那种若有若无轻视的气氛渐去。毕竟当初吴亘只是一个中人,凭什么让一帮贵人膺服。 鞭笞苏剪刀雨时,众人之所以跟着吴亘出屋,不过是想让胡嘉徇些私,下手轻些就是了。 吴亘这些日子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说实话,当众责罚一名贵人,自家也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干。 容易吗,为了这一遭,自已可是秉持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的原则,言语中拉拢了队中多人,才没有闹出一帮贵人同仇敌忾、与已相对的局面。 苏剪雨过后沉默了许多,对吴亘的命令不再阳奉阴违、阴阳怪气,整日里一个人离群索居,不大与人交往。 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最让人心虚,无奈之下,吴亘只得想法安抚一下这位大小姐,委以其人做了队中军法官一职,并且当众明确,纵是自已犯了错,军法官亦可出手责罚。 按着从死尸上所得情报,一行人在洛冰的带领下,连续出击,倒是连着端了七个天道门的据点。估摸用不了多久,此行就可以结束。 在最近一次突袭中,审问一名天道门的俘虏得知,自阳泽一战后,门中失了这处重要据点,便一心想着重立一座,地点就是在一处名为鱼敖峰的所在。近期门中下了死命令,四处搜刮所需材质运往彼处。 断不能让这种鬼东西再复原,洛冰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往鱼敖峰。 鱼敖峰已是到了宝安郡北部,这里处于两郡交界处,倒也是个隐匿的好场所。 一行人落在了距鱼敖峰百里外的一处小镇,将飞梭停于镇外,遣人看守,其余人则是入了镇中歇息。 自从阳泽事后,洛冰每袭一处,再不是直直莽过去,每次俱要派人打探一番、摸清底数后才敢出手,免得情况不明误了诸位学子性命。. 这些学子大多显贵,家中多有人身居高位,死伤多了,便是洛冰也不好交待的。 闲来无事,吴亘便与胡嘉、齐合和张荣相伴出行,名义是打探贼人情况,实则是闲的无聊外出散心。 四人俱是年轻人,除了齐合外,其他都有些跳脱。出了镇子,便往邻近的山脚走去,那里隐有人烟,景致看起来倒是不错。 说说笑笑间,几人都换了普通打扮,张荣、胡嘉也去掉了头顶银冠,免得引人瞩目。 山脚下有一处小小的村庄,倚着笼烟青山,掩映于草木峥嵘中。一弯溪水环村而过,不时有白色的鹅鸭嬉戏于水中。 到了如此清秀之地,四人也放下了多日的紧张,折枝插花,相互打闹。年轻人嘛,自当白日放歌,意气峥嵘,岂能戚戚感物,悲古伤怀。 走入村中,四下都是草房竹篱,柴门半掩,菜畦郁郁葱葱,小黄雀正站在竹篱上啾啾欢鸣。 走到一处人家,看过低矮的篱笆,一个女子正在晾洗衣裳。 女子虽身着粗布衣衫,却是身姿婀娜,青春俏丽。衣袖半挽,如藕般的胳膊露出,水渍在阳光下如珠儿般璀璨。疏拢于身后的乌发,随着其身体起伏而澜倒波随,不时泛起幽光。 吴亘捣了一下张荣的肋部,示意后者上前讨一些热水饮用。 “咳咳。”张荣打理了一下鬓角,走到篱笆前轻声道:“这位姑娘,我等路过此地,饥渴难耐,可否给些水喝。”说着用力收了收有些凸出的大肚子。 女子回头一看,却是脸色大变,端起地上的木盆匆匆跑回了屋中,将门紧紧闭上,听动静还从里面锁了起来。 “呃......”吴亘等人无语,自已几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恶人啊,而且言语间颇为和煦,只能怪这村野女子未见过世面。 张荣气哼哼走了回来,“若是以往,这样的小野葱,早就抢了回来剥皮吞了。” 胡嘉赶紧劝道,“人家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我等四个男子堵在门口,如何不怕,算了。” 吴亘一把搂住张荣的脖子,皮笑肉不笑道,“张荣,可以啊,说,以往采过多少葱,怪不得看你体虚气浮,原来还好这个个调调。” 眼见情形不对,张荣赶紧讪笑道:“吴队长,方才只是吹牛,这不是丢了面子想着找补些回来吗。想我张荣,自小温良恭俭,路不拾遗,尊老爱幼,就是路上看着年长些的,都要扶着他们过桥过路方才安心,又怎会干出如此无耻的勾当。” “行,看在同窗的面子上,姑且信你,若是让我听到有什么风声,哼哼,你就入宫去伺候皇家吧。”吴亘恶狠狠威胁道,伸手虚虚在张荣胯下一抓,后者吓的身体一缩,赶紧连连保证。三人胡乱打闹,齐合却是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屋门。 正嬉闹间,从旁边的田里走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