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出壳,可是蛋他娘已经把这个重担交给自己,总不能让一条小生命就此陨落吧。 渡船并不是直直抵达对面,而是要往下游再走个十几里方才靠岸。吴亘嫌舱中憋闷,便移步到了甲板之上。 坐在船头,吴亘四仰八叉靠在船身上,心思重重,思虑着到京城后如何去寻朱浅画。扶黎城足有百万之众,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人何其难也。 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如此不顾礼仪的妇人,不由的暗自失笑,更有一些轻佻的,冲着吴亘打着口哨,只是看到鼓起的腹部后,方悒悒离去。 任何时候,欺负一个孕妇都是缺德的事。就是有些贼心的,在如此人多的地方,如不想被众人扔下河去,就去撩拨一下。 吴亘对这些全然不在意,仍是暗自思索。忽然,身后来了一人,错身而过后,却又停了下来。吴亘一愣,转头一看,不由的呆在当场。 此人自己认识,正是向起。上次二人河边一决,倒是有些时日未见。看来已经恢复如初,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嘴唇上蓄起了短须,看起来老成许多。 向起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吴亘,眼中带着疑惑,又有些不确定。神色闪烁间,向起开口道:“这位大姐,看着好生面熟。” 吴亘眼珠转了一转,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正想着问一问自己走后的情况。向起虽然是王府中人,但却是十分靠的住。 “你个死鬼,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却是连面都不认识了。”吴亘捏着嗓子,扭捏着靠在了向起身上,搂往了他的胳膊。 向起满脸通红,神色有些惊惶,“大......大姐,可是误会了吧。”说着就要将自己胳膊抽出。 “你是一个人在此,还是有他人相随。”一个低低的男音传来,向起不禁骇然。 吴亘死死将其胳膊抓住,解开前襟露出了藏在衣服中的断刀。 向起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吴亘的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被人夺舍了,还是中了邪术,或是净了身。”一瞬间,向起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都说了一遍。 “随我来。”吴亘瞟了瞟四周,拉着向起向舱室中走去。二人靠的如此之近,在外人看来真是久未见面的夫妻在船上偶遇,一个个露出了慈祥的、欣慰的笑容。让一个妇人挺着肚子探亲,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还好还好,终于有人照顾了。 忍着心中恶寒,向起随吴亘到了那处小小的船舱中。一进舱门,两人迅速嫌弃的分开,皆是有些想吐的感觉。 “你怎么打扮成这等模样。”向起一脸鄙夷,“若不是你那骚哄哄的味道变不了,我还真不敢相询。” “你一个人还是有他人。”吴亘看了看门外,将门掩上,切断了甲板上促狭的眼光。 “就我一人。” “那好。首先声明,我还是我,一未净身,二未夺舍,三未有了断袖之好。快与我说说,我走之后的情形。”吴亘匆匆说明,迫不及待打听起走后的情况。 向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吴亘一眼,细细介绍起来。 原来吴亘逃到朱卷国后,锦春王犹不甘心,本想派更多的人前往抓捕。却被高成劝阻,直言吴亘身边有一高手,派人少了吧于事无补,派多了的话,恐会引起两国纷争。 正犹豫间,皇上的旨意到了,叱责赵长行事逾矩,要其闭门思过,若是再犯,就要削去一县的封地。 原来,赵长此次追捕吴亘,却被误导往京城,动用了不少人手,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弹劾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到皇上的案前,让当今皇上对赵长这个叔父也心生了不满。 绣衣使者在京城大肆搜捕,将赵长安插在京城的暗手几乎一扫而空,让其失了不少耳目和爪牙。同时让赵迁到朝中任职,说是任用,实则作为质子。 赵长从此消停了不少,只是闭门在家一心修行,对吴亘的抓捕也就停了下来。暗地里,却是招募了一帮方士巫师,希冀破解吴亘的巫蛊之术。 赵陵却是离了观夕城,也到了京城四下活动,不知找了什么关第,倒是攀附上了当今皇太后的路子,想为自家爹爹缓颊一二,纾解些压力。向起这次正是奉其人命令,外出办事来着。 至于吴亘最关心的朱浅画,向起并不大清楚。只是听赵陵说过一嘴,一个叫朱不展的被皇帝启用,重新做了国子监司业,此人还教过吴亘。 闻听此信,吴亘不由大喜,自己直接前往京城终是赌对了。既然朱不展到了扶黎,朱浅画焉能不至,欣喜间眉飞色舞。 向起并不清楚吴亘与朱浅画的关系,但看其神情也是猜到了一二,不由揶揄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你这般不要脸的。看你这身打扮,也想觊觎人家姑娘。” 吴亘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