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情容貌。唯一醒目的是,二人背后都插着一把长剑。
相距二十步时,两人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看着吴亘,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个子稍矮的人放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吴亘身体一震,暗自运转起意经。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若实。旁边的高个子也放下了帽子,却是一个中年人,脸若刀削,髋骨突出,眼神阴鸷。
“好巧,又相见了,吴亘。”林若实开口道,表情有些复杂。
“是好巧啊,听说你从牢里逃脱,没想到竟然在此相遇。”吴亘脸色唏嘘。
“吴兄弟好手段,逼的我躲入星落原练剑。不过因祸得福,此地虽然苦恶,倒是我剑术有所悟,不知该恨你还是该谢你。”林若实表情忽阴忽晴。
“此人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小子。”高个中年人忽然开口道。
“是的,师父。”林若实恭敬道。
“杀了他。”中年人冷冷道。
“师父,此人是我一大劲敌,一剑杀了有些便宜他了。我想着剑术大成时,再好好炮制他。在哪里丢的面子,徒儿想从哪里再捡起来。”林若实不为所动,躬身施礼。
“这些日子,观你剑意不纯,难有寸进,难不成还是放不下被贬之事。此人既然是罪魁祸首,须当早些宰了他,以通明剑心,澄净剑意。否则时日长了,必成你心中魔魇,终对剑道有碍。”
迟疑了一下,林若实沉声道:“遵师命。”转头看向吴亘,“吴亘,我早与你说过,若论本领,斩你轻而易举。原本还想着留你一条小命,诸种手段加身,让你痛不欲生。可既然于修行无益,不如就此做个了结。出招吧。”
吴亘冷笑道:“懦夫,只能躲在长辈的庇护下大放厥词。我二人屡次较量,哪次你占得上风。今天若不是有这个便宜师父,恐怕此时你早就吓的裤子都尿湿了。”
“放肆。”中年人呵斥道,斗篷高高鼓起,食指一弹,一道剑气射出。一瞬间,吴亘骨寒毛竖,剑气并没有劈向他,而是落于身体右侧,地上出现了一道百丈长的深壑,就连山坡都被劈出一个硕大的豁口。
剑气激荡之下,吴亘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仍是被弹出去十几丈远。慢慢起身,捂着右臂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不可挡,挡不住,这是何等凌厉的剑气,一毫一草,随意而发,弹指间摧枯拉朽。吴亘心中凛然,今日完了,恐怕逃不出此劫了。
右臂软软垂下,半边袖子已经碎落,胳膊上血迹斑斑,已是失了战力。
对方只是警告,并无意针对自己,不然此时自己已是身死当场。
“吴亘,出手吧,今日你是逃不了了。”林若实抽出背上长剑,剑光泓然,冷气森森,显然是一把宝兵。
吴亘绝了逃跑的心思,有林若实的师父在,恐怕没跑出几步就得被斩的四分五裂。用腰绳将受伤右臂与身体拴在一起,吴亘左手持刀,对向林若实。
林若实犹豫了一下,看到师父凛冽目光,转而狠厉道:“受死吧。”长剑飞起,清光闪过,如白螭腾跃,向着吴亘飞来。
盯着长蛇般的飞剑,吴亘不退反进,用不太熟悉的左手,持刀相向而行。断刀与飞剑相交,吴亘闷哼一声。
飞剑轻飘飘一击,杀力竟如此之大,加之身体当初落于深谷之中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断刀险些飞出。
眼见无法硬拼,吴亘不顾再次俯冲而下的飞剑,猛力向着林若实冲去。只要能打倒对方,飞剑之危自解。
“看你的脚快,还是我的剑快。”林若实嗤笑道,双指一竖,飞剑陡然升起,如闪电般折回,转眼间已是挡住吴亘的去路。
紧咬着嘴唇,吴亘手中断刀横斩,天落已出。断刀斩出三道月牙形风刃,前赴后继射向飞剑。
不待招式变老,第四道刀气飞出,乃是以三斩之力所化的一斩,这也是吴亘杀力最大的一招。
其实,三斩所化的一斩只能算是天落第四斩,若想发出第五斩,需要将第四斩的杀力三倍以上方能使出,这已远远超出吴亘当前所能承受。
此次不顾身体伤势,接连使出四斩,可谓已是用尽了全力。
断刀接连斩在飞剑之上,剑身微颤。林若实闷哼一声,“想破飞剑,痴心妄想。”双指用力向前斩出,飞剑与断刀第四斩重重相撞。
长剑被刀气荡开,让出了通路,可与此同时,吴亘手中的断刀也高高飞起,脱手远远落于地上。
吴亘看都不看远处的断刀,反而拼尽全力奔跑,身体高高跃起,一拳重重砸向林若实面门。
这一招,学自赵嬷嬷,虽然竭力模仿其神韵,毕竟时日尚短,空有其形,却无其实,花架子罢了。只不过,如此紧急关头,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若实动都未动,轻蔑的看了一眼吴亘,口中轻叱,“落。”
另一把飞剑从高处落下,如挟风雷,直直插入吴亘身体。吴亘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被飞剑重重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