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仙老爷,也要斩他个身死道消。”吴亘狞笑着,高高举起手中的刀,身体向后弯成一个弓形,重重砍在女子额头。
咔嚓一声,女子姣好的面容裂开一条缝。裂隙渐渐扩大,整个身体好似瓷器般碎裂开来。随着女子被打散,周边的一切也都荡然无存。
吴亘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享堂之中,依旧摆着持刀劈砍的姿势,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没曾想这女子看着吓人,手段竟然如此稀松,轻易就被灭杀。
纵然破了幻境,心力也是消耗不少,吴亘眼前不由的一阵眩晕。
强撑着站起身,发现身边多了一条粗如人腰、长有几丈的虫子。虫子前端,长有一张女人脸,脸上写满了惊骇。
噔噔,连退几步,吴亘双手握刀,警惕的看着眼前这只怪虫。
等了半晌,虫子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深吸一口气,吴亘小心翼翼上前,试探着用刀捅了捅,亦毫无反应,原来虫子早已死去。
生怕再起变故,吴亘用力将刀捅入虫子身体。嗤的一声,虫子的身体瘪了下来,一点点缩小,到最后,整具虫身都消失不见。
当啷,从空中落下一块鸽蛋大小的五彩石头。将其抓在手中,心神忽然一阵迷离。
这小小的石头竟然有致幻的功效,倒是个不俗之物。能得到此物,也算不虚此行。吴亘只得小心的将其收起,将石头挂在腰边,不与身体接触,拖着张远离开了享堂。
等到了外面,刺眼的阳光落下,吴亘长出了一口气,重见天日,这活着的感觉真好。
将张远安置到马车上,吴亘取了些水,慢慢灌入其口中。
张远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面容也趋于平静,看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眉头紧皱,仍旧昏迷不醒。
因着其身体,吴亘也不敢立即离开。返回享堂将死去的三人就地埋葬,闲着无聊之下,便在沙土覆盖的关城中闲逛起来。
走在已被沙子覆盖的关墙上,前方出现了一处豁口,不知是年久失修坍塌还是被强敌所破。连周边的沙土也极少,露出业已残破的墙身。
墙身上赫然露出一把刀柄,刀身深深插入墙中的石头。吴亘心头一动,跳下豁口走了过去,试着将刀拔了出来。
这刀不知插在此处已经多少年,几与墙壁成为一体,费了好大劲,也无法拔出。
自从修炼意经后,吴亘自认自己臂力大增,等闲一匹马都可以轻松举起,今日却是连一把刀也无法拔出。
吴亘历来是吃软不吃硬,拗脾气上来,双手紧紧攥住刀柄,扎开马步,暗自运气,用力向外拔去。终于,刀柄渐渐松动起来。
天空忽然卷来片片阴云,一阵莫名狂风吹起,地上的沙石打着旋儿,呼啸着向吴亘身上砸来。
眯着眼睛瞅了瞅天空,吴亘心头恚怒,鸹噪,今日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这刀自己也是拔定了。
嘿的一声大喊,刀终于被拔出,吴亘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来不及打量手中的刀,只觉着天旋地转,轰隆声不绝,身旁的关墙乱石横飞,竟是接连坍塌了几里。
过了许久,烟尘方才散去,四周再复平静。日光从云层中射下,一派风和日丽景象。
呸呸,吴亘灰头土脸的从沙土中站起,惊讶的看着四周。坚挨着关城的这一段城墙,竟然已经全部倒塌,带着关城中的沙土泻下,致使半座关城尽毁。
贼眉鼠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吴亘捂着眼睛匆匆向着享堂方向赶去,口中嘟囔道:“不是我干的,诸位先辈要怪就怪这墙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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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吧。”
等赶到享堂,吴亘松了一口气,还好,此地远离关墙,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一屁股坐在马车旁,吴亘方才有心思打量手中的刀。
此刀为横刃黑质,只有军中佩刀的一半大小,犹如断刀。而且刀刃已锈迹斑斑,布满红色斑点,好似血迹一般,连柴刀看起来都比它锋利些。
本为阵前饮血物,时光荏苒下,终是尘掩关墟,想来它的主人也已化为一具白骨。
叹了一口气,吴亘随手将刀抛出。此刀已废,倒不如留在此地常伴其主人,也算善始善终。
可过了一会,吴亘又将其取出回来。
军中传说,百战之刀多浸染鲜血,煞气甚重,方才拔刀之时陡现异象,想来死于刀下的亡魂应是不少。
自己那荒冢岭也不是个太平地方,倒不如将此刀请回,权作个镇魇之物。
在关城中等了一日,张远终于醒了过来。看着车外蓬头垢面的吴亘,迟疑了半天开口道:“吴亘,现在我是死的还是活的。”
吴亘正专心烤制着羊头,不错,就是祭祀之物中的三牲。既然祭祀草草结束,自己取来吃些,想来先人也不会责怪。
闻听张远的声音,上前将其扶了起来,举起手中羊头,答非所问道,“吃否。”
张远昏迷多日,早就腹中饥馁,咽下一口口水,明白了吴亘的意思,“其他三人呢。”
“死了。”
“死了?”张远闭上了眼睛,半天才睁眼问道:“是何人所害?”
“我的张大老爷,你方才醒来,先